而他对面的年轻人,身?量高而挺俊,随意倚在交椅上,一身?玄色法衣松松垮垮,胸前的领口开得很大,胸肌腹肌一览无余,也正?因此,那?条从侧腹横贯至前胸的疤才显得愈发狰狞。

明明是?一名魔修,周身?却无半点魔息,说起话来自带三分笑意。

“孤长遗啊,你很失望?”

孤长遗显然并没有闲聊的兴致。

南洲大阵封禁灵力,按照自家君上的秉性,此刻应当已经取了妄时的佛骨才对。但从传送回的画面来看,那?佛子不但全须全尾,两?人关系似乎还很不错。

他面无表情,惜字如金,“君上行事?,自有她?的度量。”

不夜侯又看了一眼穹顶上的气泡,记忆里那?盏金色面具挂在僧人的腰间,在雪白僧袍的掩映下漏出一个小角。

“本座一直很好奇,你们?天外天的狗是?不是?都比别处的少叫两?声。”

孤长遗置若罔闻,只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叠好的解签纸,暗黄为底朱砂赐字,递过去便开始送客:“答应的事?我会做到,望不夜侯同样守诺。”

石室中机关寰动,石壁上自动开出一道门,不等不夜侯做出反应,便只留下了一道轮椅远去的背影。

不夜侯倒也不恼,仍舒展地独自靠在座椅上,展开那?封解签纸,露出一行工整的小篆,其上内容平平无奇,是?一串只定下了模糊方位的地名。

而他身?后,暗影卫悄无声息现身?,右手搭在左臂上,恭敬行了一礼,“回禀尊主,合欢宗芙蓉的命灯已灭多时,在玄门自称芙蓉的,的确就是?凌霜侯本尊。”

过了一会儿,暗影卫又补充了一句:“凌霜侯现居于南洲无名峰,和佛子走得近,坊间已有两?人暗生情愫的传闻。”

“情愫?”

不夜侯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