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右下角,还分别有立契双方?画押签名的地方?。
风长雪垂眸看着契约,烛光侧照,睫毛如鸦羽一般覆下,将漂亮的瞳孔隐匿在阴影中。
灯芯炸了一下,发出荜拨声。
须臾,在这片难得的寂静中风长雪叹了口气?,语调遗憾:“我实在是很想答应大?人,但我真的很不喜欢早起。”似乎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我有好大?的起床气?,想必大?人之前?也见识过了。”
妄时?沉默了一会儿,“可省去早修。”
说完,半点不迟疑,一笔将辰时?早修四字划掉。
嗯?
风长雪眯了一下眼睛,在灯火隐绰中从下至上打量妄时?,就好像上回?她怀疑对?方?是假的傀儡一样。
当然,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此?刻她灵力已经恢复,无论是六百年?前?,还是六百年?后,都不存在任何一个人有能力在她眼皮底下,消无声息作这种手脚。
她的目光落在妄时?的前?襟,在这个距离下,她甚至能听见妄时?略沉的心跳声,比往常要略微快一点点,几乎让人怀疑……对?方?比她还期盼着,乐意看这个契约落成。
风长雪就像一个商人一样,语气?无辜又得寸进尺,扯着僧袍勾了勾手指,“但人总是会有心事,有小秘密的,就连大?人自己也未必能做到完全坦诚以待啊。”
“贫僧只想相处起来简单些,不会窥探施主?的隐秘。若当真问及,施主?可避而不答。”妄时?被拉得俯身,声音几乎贴着风长雪的耳廓,竟又做出了让步,“不过,但凡回?答,其言必真。”
本都要答应下来的话,临时?又一转,“那大?人,是否也能做到,所言必真,不欺瞒于?我?”
妄时?点头,“自然。”
风长雪觉得自己宛如奸商,“那不如索性?将晚修也去了……”
妄时?的气?息就在耳畔,风长雪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两张刚刚被写好的崭新的契约就被人这么一收,仿佛下一刻就会丢入旁边的纸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