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雪几乎来不及说出任何一个字,仿佛有数千亡灵在识海之中尖叫嘶吼,将她分劈撕裂,好像要将她欠下的那些痛楚,一丝一毫刻入肺腑,一次性全?数还回来。
这种?痛如影随形,不像是刀剑斧劈,摸不着又碰不着,就连缓解都不知道要从何下手。
伸手驱赶的姿势一顿,银芒尚在掌心悬而未发,血色和?灵力急速消退,风长雪的手软软落下,眼皮一黑,痛楚铺天盖地袭来,整个人避无可避,落进一个温热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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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块画壁簌簌颤动,碎石滚落,爬藤枯萎。
妄时背靠着残垣,一手将人小?心拥在怀中,一手五指觑张,澎湃磅礴的复苏灵力,仿佛流水急速涌入妄时识海,又被分成一缕一缕,轻柔引进入风长雪体内。
于是,在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一隅,变得十分安静,落针可闻。
人非草木,经脉更非炉鼎。
这样频繁又浩大?的灵犀灌入抽出,与酷刑无异。这般往复,纵是铁铸金身?也该磋磨成齑粉。
可那磅礴灵力中央的两人,仿若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