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迦山上那几位老尊者来得自持。
“芙蓉施主,打坐是修心,端坐,闭目,心眼合一。”
“……”风长雪腕见佛印一闪,将她支着下颌的手硬生生按了下来,她索性换了个姿势,“想提醒一句,在方才的镇子上,就有直接回南洲主城的传送阵门。”
“施主身上业欲未清,需以苦修明心智,正言行,悟苦难。”
风长雪勾唇,眼里带着几分嗤笑,“依大人的意思,凭我这两条腿走回胥山,坐在破庙里打会儿坐,就可清业欲懂磨难?”
妄时从禅定中睁眼,一道月光从残破瓦片里洒下来,恰好落在他的眉眼鼻梁之上,勾勒出清晰的线条。
“施主的业,贫僧已经替你清了。”
“那这是?”
“惩罚。”
“……”
只恨这破庙实在狭小,大柱眼睛来回看了两人几眼,不敢插嘴,最终决定闭目装睡,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三人就这么走着,走了足足三日才回到了南洲主城。
风长雪这次苏醒,隔世三百年,倒的确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人间风貌。
从南州城门抬头,胥山十三峰高耸隐匿在白云之巅,如巨人般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一座城池。
白天的南洲城和夜晚的南州城大相径庭。
城中街道规整横竖平直,两旁店铺不是卖的玄铁兵器,便是书籍文典。
江面烟波浩浩怡情,幽人闲客高坐在茶楼上听一曲琵琶,说书老生两三声醒木惊堂。
“早就听戏文里说南洲城里无乞人。”风长雪将手边的茶饮了一口,“玄门一向喜欢夸张,只于这一句到是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