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修得不男不女更是常有的事,还听说,有血宗渡劫时生吞了很?多野猪野狗,活活将自己修成了个半妖体,兜帽之下长满鬃毛。
丰都怎么会有血修?
穷妙妙一时间不知是要?先担心风长雪自幻境中惊醒,还是要?先担心这血修一时兴起把风长雪给吃了。
毕竟此刻,在风长雪眼里指不定将这血修看成了谁,跟本不会设防。
穷妙妙心念一动,阿眠阿金瞬间像破了口的灯笼一下支离瘫倒,在夜色中化成一张薄薄的纸皮,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纸皮一角刚刚准备去卷风长雪,就被那血修发现,短兵相接之际,血修竟将腰间匕首一转,生生用手?臂扛了玉骨傀儡的奋力一击傀儡以玄玉为骨,可比金石,若这血修不会体术,这硬抗的一下必然血肉模糊,果?然兜帽之下发出闷哼.
不过声?音刚刚露出一点点,又似有所顾忌一般被重新压回了嗓子里。
而另一只傀儡已经不知何时悄悄摸上了血修的背,一条闪着?细碎寒光的骨链,咔一声?横在了血修的脖子上。
看来这血修不但不会体术,连修为也不怎么样。
正在穷妙妙眨巴着?眼睛,有点得意的时候,却看见?那血修抬手?覆了上去,仿若毫无痛感一般,手?背青筋暴起狠狠往里一按,连着?自己的脖子和脖子上的骨链,生生断做两节。
……
穷妙妙眼睁睁地看着?他脖子不自然地往旁一歪,鲜血瞬间洇湿了他的衣领。
那血修仿若毫无痛感一般,一边慢慢将自己的颈骨掰直,一边侧头同风长雪低声?说了几句,风长雪微微蹙拢的眉心展开?,停顿了片刻像是被安抚了,若有所思地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等人走远了,血修才缓缓抬眼,以一副秋后算账的姿态,朝穷妙妙走了过来。
穷妙妙吓了一跳,不由朝后挪了几步,两只玉骨傀儡“噌”地往上窜高?数丈,挡在了血修和穷妙妙之间,血修堪称配合地停下脚步,抬手?掀开?了自己的兜帽,与那些?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血修不一样,兜帽之下竟是个漂亮清瘦的少?年。
多好看的人,怎么偏偏修这么个玩意儿。
少?年忽视了穷妙妙眼中的惋惜,冷淡道,“安神曲中贸然将人惊醒,会得失心疯。”
放屁,血修能?安什么好心!
穷妙妙一脸戒备,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信的模样,又忍不住朝风长雪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不是血修。”
少?年人索性将自己的兜帽敞开?了些?,那浓烈腥臭的味道,并非是来自于他的丹田,而是伤疤一条新鲜又狰狞的刀疤从锁骨斜斜往下,没入小腹,几乎将这个少?年单薄的身体切开?。
杀人往往在脖子或者?心口来一下就行,修士取人性命的方法更多,动动手?指就能?隔空将人的骨头捏碎。
这种样式的刀伤在活人身上是很?难见?到的,要?要?么是剖尸时要?掏干净肺腑,要?么是牲畜放血,才会从上至下划拉出那么长一道。
放血……
穷妙妙看了看他这个打扮,犹疑道:“你?是……血奴?”
和合欢宗会豢养炉鼎一样,血宗也会豢养血奴,供以玩乐取血,说是血奴,占了个仆从的名号,其实与牲畜无异。
少?年脸色苍白了一下,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他手?掌摊开?,将掌心那截破碎的骨鞭还给了穷妙妙,“少?宫主命我安抚风长雪,你?不要?再惊扰她了。”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风中的筝音曲调一换,宫殊终于破开?夜雾,从远处缓步而来。
从她离开?的时间来看,她处理?的事情?应当是十分?棘手?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