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如同被夺了?骨头的恶狗,“竟是离魂,尔敢擅闯!”
三魂七魄各有定数,若是生魂未归体而亡,那怕是再小的一缕,□□苏醒也只是躯壳,沦为不记事不能语的痴傻呆儿。
两人?均是离魂,手无兵刃,全?凭灵力硬碰硬,道人?虽已失智,但疯人?力大,出手成风,修为比看上去的还要高出许多?。
白影先前消耗了?太多?灵力,维持身形已然勉强,此刻僧袍翻飞如怒莲,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还是急于速战速决,金色灵诀仿若取之不竭,一道接着一道祭出,绚丽金光交错叠加,又?悍然相撞!
两人?身轻如蝶,出手却急厉,不愿落下风,山洞里华光万丈,璀璨无比。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重叠的脚步声,有人?高声指挥,“仙首感应长乐山异动,我等分三路查探。”
长乐山在巨大冲击之下隐隐震动,这是即将雪崩的信号,白影一顿,原本祭出的决印临时化作镇守之力,压在了?山体上。
疯道人?的气劲却未收,直直刺了?过来?时光仿佛在刹那静止,碎雪满天,狂风灌入,修长而锋利的气劲近在咫尺,割破了?他怒张的雪白法衣,一瞬光亮打在了?那双慈悲而沉静的眼底,远处,即将滑坡的巨大雪块被无形之力轻轻一抵,迟了?片刻落下,刚刚赶到的玄门弟子脚乱慌忙,堪堪避开。而千里之外的丰都,夜幕之下,灯火煌煌的城隍庙中,那支被妄时点燃的线香终于在此刻燃烬,香灰带着最后一点红光,无声散落在夜风里白影一瞬原地消失,咫尺剑气擦着衣襟直接灌入身后的石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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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丰都这种?灵力抑制之地,离魂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妄时入定结束,缓缓睁开眼睛,方才的恶战和离魂归体的不适,让他心跳加快,呼吸有些急促,鲜红念珠尚未拨动,灵台尚未平息,抬眸便对上了?极近之处,风长雪有些微微愕然和疑惑的眼神。
几乎未经思考,妄时伸手攥住了?风长雪的左手其实并?不用这样验证,其上的三道佛偈,每一道都时时刻刻压制着风长雪体内的恶诅,这世?间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恶诅与那石室之中的血祭,是不是一样东西了?。
一直以来?的不合理之处,仿佛都有了?更为恰到好处的解释。
堂堂魔尊不夜侯,为何会钟情?与一名无名媚修,为何她与念一尊者是旧识,她举止肆意乖张,有何凭借……他并?非察觉不到,只是有一百种?理由,让自己有意无意避开,犹如水中之月,明?知?是假也不愿打破,想将这轮明?月据为己有片刻的私心,人?皆有之。
以至于得到了?明?确的答案的那一刻,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释然。
随之而至的,还有更多?的蹊跷之处。
譬如落那血祭的神秘疯道人?就是谁,如何知?道凌霜侯并?未死于那场天劫,而专门设下这道极具针对性的阵法天外天的那场天火惊天动地,凌霜侯即便没有在天劫之中彻底销陨,也定然在天罚之下,遭受重创极度脆弱,若要取她性命,何须这般曲折婉转,甚至不惜牺牲一千人?。
又?譬如,这血祭的一千人?又?从何而来??
土寨巫人?覆灭与三十年前,据记载当?时族人?上下加起来?拢共不足一千,难道怒族还有其他后人??
关于那些罄竹难书的斑斑恶纪,微言大义,春秋笔法,到底有几分真假,内情?如何?
……这道穷凶极恶的诅咒,落在人?身上的时候,在那副冰棺之中,身躯被慢慢蚕食焦化,灵魂被一片片凌迟的时候,该有多?痛呢。
妄时手中力道一重,在风长雪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数道红痕,两人?都未料到是这种?走向。风长雪想着自己年少时的那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