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啧了一声，“为师在玄门中好歹也是?有?身份之人，四海八荒之内，奇珍异宝灵器古籍，你有?什么想要的。”

风长雪对这些?并没有?什么概念，摇了摇头，便听见杜临渊漫不经心道，“傻徒弟啊，想不想真正看一眼人间。”

周遭风声倏而寂静，风长雪长久的愣怔在了原地，只有?纯白色的眼眸瞪得又大?又圆。

杜临渊见风长雪久不答话，揉了揉她的头，微妙的松了一口气，“算了，这样也挺好。”

那口气松到一半，就看见粉白玉雕似的少女微微仰起头，黑发被风吹得松散又柔顺，那是?一个在稚童脸上经常出现，而风长雪却从未出现过的神情?，轻声问?：“师父，蝴蝶是?什么样的，我想看。”

揉她脑袋的手一顿，须臾，杜临渊说，“好。”

风长雪觉得今天杜临渊有?点奇怪。

杜临渊有?点伤心，又好像有?点开心。

然后她就听见杜临渊蹲下?来，指腹碰了碰自?己的眼皮，柔声问?，“如果很痛，你怕不怕。”

风长雪还没来得及回答，孤灵山突兀地出现在他们身后，语气不甚客气。

“杜兄现在才问?这些?，怕也晚了。”

风长雪被带进大?荒之地的深处，然后被扔进了一个温泉里面，她挣扎着想爬出来的时候，被孤灵山一手按了回去，“不想疼死就多?泡会。”

这口温泉有?微毒，泡久了能让人麻痹昏迷，风长雪在里面泡了七日。

然后切身实际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挖骨削肉之痛，那并不是?简单的“将盲眼挖了，换双看得见的眼睛”，而是?要将全身灵脉全部搅碎重铸，无异于凡间割肉刮骨的凌迟极刑。

她本痛感要比常人迟钝，这次却痛得灵魄颤动，灵脉被剔开的时候，她全身痉挛被冷汗浸透，数度昏厥，失去意识，这种濒死的疼痛在最后甚至演变为了一种嗜血暴戾的本能。

她明白了杜临渊为何要带她出这趟远门，若不是?在这灵力遏制的大?荒之地，她全身的秽气定然会在这种剧痛中失控，大?开杀戒。

而重铸灵脉偏偏必须保证宿主全程清醒，风长雪有?时昏厥过去，孤灵山就会停下?来，将风长雪再次浸泡在温泉中，直至下?一次苏醒。

这个过程重复了三天三夜。

到最后，风长雪已经什么都不期待了，只想快点结束这无穷无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