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认识?他交完费就走了。”护士眨巴着眼睛自语,“合着那大帅哥是在学雷锋呀……”

冉彤赶紧追问那人的名字。

护士却摇摇头,关上门继续查房去了。

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这是间单人病房,陈设一目了然。

床边只有一张矮桌,放着冉彤的贴身物品

手机摔得惨不忍睹,旁边还有个丝绒锦盒。

那是她为徐斯沉准备的周年礼物,现在已沾满污垢。

冉彤将锦盒推入垃圾桶,伸手去拿手机。

本想检查一下损毁程度,可她忽然发现,机身下面压了个东西。

是一张纸条。

莫非是那位雷锋同志留下的?

她连忙展开。

字迹潇洒飘逸,内容却如雷击

“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提醒:这对义肢是仿冒品,材质粗劣,不利于小姐复健。”

仿冒品?这怎么可能!

一年前,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了她的双腿,也断送了她舞蹈家的未来。

她心如死灰,无心挑选义肢,徐斯沉却很坚持,一定要最贵的那款。

冉彤还记得他当时心疼自己的模样

“义肢品质好,磨合起来会更轻松。你这是跳舞的腿,不能委屈!要选就选云舒集团的。”

云舒集团是集AI、科技、医疗、投资为一体的大型综合集团,估价千亿,是江海市的纳税大户。

这款义肢植入了最先进的AI芯片。

当然,价格也是最贵。

冉彤被他说服了,可还是坚持要用自己的钱。

徐家是江海市豪门,再贵的义肢对徐家而言也只是小钱。

只是,冉彤不想过手心朝上的日子。

虽然工作暂停,但好在作为剧团首席舞者,冉彤收入不低。

这些年的积蓄加上保险赔偿,勉强可以负担数百万的义肢和复健费用。

银行卡都划空了,怎会有假?

难道……

睡意一扫而空,她细细摩挲着这对昂贵的义肢,后背猛然升起一股寒意。

堂堂云舒集团的logo,居然在这场大雨里磨损褪色了!

一年来发生的事情,走马灯般在脑海重放……

冉彤宛若雕塑,木然望着白墙。

直到……天色泛白。

她取过座机,给闻珊去了个电话。

听到冉彤的声音,闻珊急道:“冉姐姐,你可算回电话了!”

“怎么了?”

“徐先生半夜突然回来了,说是特地赶回徐宅,陪你过一周年的!”

徐宅位于江海寸土寸金之地,占地千平。

应徐斯沉强烈要求,冉彤婚后就搬离云山别院,随他住进了徐宅顶层的套房。

闻珊打趣:“你俩可真恩爱,他为了给你惊喜,悄悄赶夜机回来,你为了他拼命复健,还连夜赶去郊区布置别院……哎呀,这是什么欧亨利式的爱情呀!甜死我了!”

闻珊是江海大学的学生,在康复中心勤工俭学,给冉彤做过训练,为人贴心靠谱。

正值暑假,冉彤就留她在徐宅,帮自己居家复健。

她天真烂漫,哪知这看似浪漫的桥段,会出自婚姻里的恐怖故事?

冉彤稳定呼吸,问:“他知道我来别院了吗?”

“当然不知!我说你今晚住在康复中心。”

徐斯沉经常出差,冉彤为了更快恢复,常住康复中心。

闻珊语间含笑,滔滔不绝

“冉姐姐忍了这么久,就是想在纪念日这天亲口告诉他‘能走路’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