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原本饿的脚步发虚的人们,也渐渐恢复力气,有了落脚的地方,以及朝廷分配的土地,生活也慢慢回归正轨。
尽管这段时间,还是有人去吃免费的粥,但已经比之前少了一大半。
柳青萝忙的脚不沾地,日子也还算安稳,不知自己的好姐妹,挺着个大肚子在家里面干仗了。
露珠的身体越发笨重,渐渐有人开始打柳青萝给她的嫁妆的主意,时不时就会打探嫁妆里陪送了什么东西。
一开始她搪塞过去,后面有人开始偷她的钥匙,被她抓了个正着,就是经常来家里面打秋风的白蕊。
家里陆陆续续的少东西,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意太去计较,只想将孩子平安的生出来,可现在竟然偷她的钥匙,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将熟睡的人都叫了起来,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看了眼睡眼蒙松的婆家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是谁放她进来的?”
她记得睡觉之前关好了门,除非翻墙,不然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能直接摸到她的床边。
白不凡手里还拿着书,他这几天都在书房里休息,日夜刻苦用功,没想到家里会出这样的事。
白蕊自知理亏,也低头不说话。
白母无理搅三分,说道:“都是一家人,我留她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不对吗?”
露珠抓住重点,说道:“没什么不对,别说她在这里暂住,就是在这里长住也没什么,可她的手不应该伸到我的口袋里,来偷我的钥匙。”
“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自从我进了这家门,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帮衬着,前两天她儿子病重,是我花大价钱去请的郎中,抢回了一条命。”
“昨天又从我这里空口白牙的借走二十两银子,我想图个清净,手松也就给她了,连个借条都没让她写,可今天晚上就爬到我的炕边,来偷我的钥匙,是我太忍气吞声,所以你们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了吗?”
“还是觉得我无娘家可依,又大着个肚子,所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我不是软柿子,随你们怎么捏!”
“今天的事情不给个说法,我直接报官。”
听到她要报官,白蕊急得直跺脚,她婆家很不待见她,这段日子他经常拿银钱回去,好不容易对她改观了,她可不能在这时候被关进去,婆家的人一定不会救她的 。
“都是一家人,报什么官?”白母推了一把自己的儿子,用眼神瞪他,“管管你媳妇,在家都要上天了,你瞧瞧她把一家人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白不凡走到露珠身边,垂头丧气地放下书,为自家人辩解道:“这件事情是我姐做的不对,可是闹到官府去,一家人都没有脸面,平白无故让别人笑话。”
露珠震惊的看着他,没想过他会这么是非不分,会这么的爱面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哑巴吃黄连,所有的苦楚都让我自己一人吞下,是这意思吗?”
白不凡烦躁的说道:“我姐没有什么坏心思,她就是一时糊涂,以后不会犯了,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在家里说开了就好了,要是摆到明面上,闹到官府里,以后就算我考取功名,这件事也会沦为他人的笑柄。”
露珠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白蕊,哪有半分做错事后的忏悔。
那挑衅的眼神,这次若是放过了她,只怕更过分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就算不报官府,这件事情也得给个说法,不可能高高举起轻轻放过,天亮之前你们不给个答复,你是知道我脾气的。”
露珠放下了这句话,扶着肚子起身离开。
她走了以后,母子三人面面相觑,白母戳了戳女儿的脑袋,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就是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