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
“她何时说过?……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好像是去古神?库吧……不对不对,好像是去榆宁取血息的时候,哎,想不起来?了。”初初惯来?不记事,何况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冷哼一声,“总之你记住了,不管前世怎么样,今生我认识阿织比你早,在阿织心中,我最重要?。你要?是敢得罪我,背着?阿织欺负我们,我就告诉阿织,说我不想跟你和那只魔一起了,我要?告诉她,其实我一直很讨厌你。”
奚琴听了这话,笑道:“是么?巧了,其实我从来?不讨厌你。”
“无支祁,”奚琴的笑意敛入眼底,目光认真?了些,“其实我很庆幸,阿织这一路,还好有你死皮赖脸地?跟着?她。”
初初被奚琴这一句堵了个结实。他?怎么觉得奚寒尽又像在骂他?,又像在夸他?呢?
年幼的无支祁一忽儿想解释自己说的讨厌不是真?的讨厌,一忽儿想反驳他?才不是死皮赖脸,还不等组织好言辞,奚琴忽地?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一旁银氅的头这只故鼠不知发?现?了什么,竟以一副担忧的目光望着?他?温声道:“快走吧,离这里?远点,待会儿这个地?方,可不是你们两只小妖能靠近的。”
言罢,他?迈入祭堂。
霜白的衣角没入黑暗,沉重的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祭堂还是老样子,十二根高?大的石柱镌刻着?群鸟之像,祭台上摆放着?四?样法器,是初初和银氅方才收起来?的。
正前方垂挂着?句芒画像。
奚琴仰头看去。
画像有灵。温润的神?逆天而行,为人族请命,神?体已毁,残相不日就要?消散,是故画上的神?已经闭上眼,手中的本命神?木也快枯萎了。
奚琴闭目抚心,对画中神?施以一礼。
魔在一团黑雾中化形,也跟着?行了个礼。
空阔的祭堂,与甘渊深处一样寂静,没有神?明回应人族的虔奉。
这一刻,奚琴莫名想起自己与元离最后一番谈话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深渊中,奚琴面?对虚弱的魂魄,说道,“月行渊的浊气裂缝上,已经被种下了一个溯荒印,谁种的?”
“不知道。”元离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当年先主的灵气耗尽时,那里?是没有封印的。不过?……我大约能猜到是谁。”
他?没有说出?答案,反倒笑了笑,“主上心中,应该也有同样的猜测,不然?您不会有此一问,对吗?”
奚琴没有应声。
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思绪也跟着?这些片段浮沉翻涌。
须臾他?道:“听说人族种下溯荒印不易,轻则丧命,重则诛魂。端木怜也说过?,想要?真?正封印浊气,会耗尽一个人的魂命,这是……真?的吗?”
“这一点,主上问自己,不是更容易得到答案吗?”
这世上,能够真?正用出?溯荒印的寥寥无几,当初叶夙为了在阿织的灵台封下榑木枝,魂魄遭受重创,要?成功在浊气裂缝上种下溯荒印,施术者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但是,元离又知道,奚琴有此一问,不是真?的不知答案,他?猜到了施术者是谁,不忍想象这个人的结局。
元离的魂魄几乎快散入黑暗中,他?静了半晌,说道:“当初白帝取上古昆仑玉,制成溯荒镜,试镜于岐山,言曰‘岐山妖祸,溯荒将出?,三封三禁,逆天时,以平之’。后世对于这句神?谕多有不解,只有青阳氏知道它其中的一层浅意,是重君告诉我们的。
“神?有穿透过?去未来?的能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