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直接被切碎,搅乱冬昼,离得近的走兽身?躯直接四分五裂,血雾扩散百里,久久不散,剑尊的剑意举世无双,几欲穿破时光,裂隙之外,包括楚望危、凌芳圣在内,所有人都后撤数步。
可是,面对这样?的剑意,位于剑气最中心的白衣鬼影却无动于衷,他?只是又一次抬起手,空洞洞的袖口正对剑的锋芒,袖袍忽然一震,磅礴的灵息从白衣中涌出,形成一个漩涡,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问?山的剑意。
阿织看到?这一幕,心中大震。
不是因为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接下师父的剑招,而是……在那个白衣鬼影的出手的一瞬间,她心中又一次有了感应。
确切地说,这感应不是来自她心底,而是来自她的魂,是覆在她魂上的罪袍有了感应。
即使隔着?时光,鬼影释放出灵气的刹那,属于慕氏族长的罪袍忽然翻涌震荡。
罪袍不曾显形,阿织却能感觉到?罪袍上的金色罪纹通通浮现,它们在她心中发出悲鸣,好?似在不断地诉说、警示。
阿织根本?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一时只觉得身?魂剧痛,连体内的定魂丝都无法安抚,她甚至看不清那边山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受到?一天肃杀的风,凭着?剑破之音,分辨何时是师父占上风,何时师父又落了下成。
问?山与鬼影转瞬间已过了十余招,若不是山雾形成结界,问?山有意收束剑锋,榆宁一带只怕早已被荡成平地。
问?山似乎也疑惑这鬼影究竟是什么?,一式剑芒送出,他?人却未随剑至,而是忽然出现在鬼影身?后,手持剑鞘,要去?挑幽影身?上白衣。
剑鞘已勾住袍摆,鬼影忽地又低笑了一声,它哑声道?:“有意思。”
紧接着?,鬼影变作雾,“砰”一声化开?,消失无踪了。
问?山一怔,朝四下看去?,不明白为何适才还?与自己战得昏天暗地的鬼影何以忽然不见,甚至连一点气息都不曾留下。
但他?没?有在此事上犹豫不决,倒提着?剑回到?山洞,问?奚汐:“阿汐,好?了么?,我们走。”
晏留已经醒了,山洞中的大半族人也被唤醒,还?有一些伤得过重的被亲人或背或搀,无论如何,可以离开?了。
下山的这一路倒是平顺,白衣鬼影没?有再出现,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后,山中的妖兽亦不敢出现拦路。
很快到?了榆宁,晏氏的管家等在晏家结界边界,看到?晏留回来了,吃了一惊:“少主,您、您竟平安回来了?!”还?带回了失踪的晏氏族人。
晏留见管家的神色又喜又忧,道?:“怎么?,我不在,家里出什么?事了么??”
管家稍一犹豫,还?是说了实话:“家主见您整两日没?回来,又听那位楚家公子说山中除了‘凶妖祸’,情急之下,进山找您,遇上凶妖不说,还?吸入妖雾伤了魂,而今家主他?、他?……”
晏留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疾步越过管家,去?往正房中探望父亲了。
晏留没?让奚汐和问?山等太久,没?过片刻,他?就神色凝重地出来了,奚汐快步走上前:“晏师兄,家主怎么?样?了?”
晏留垂着?眼,半晌道?:“父亲身?上的凶妖伤还?好?说,可是……那凶妖破了父亲的灵障,父亲吸入太多妖雾,魂……魂只怕是重伤难治了。”
他?说着?,不由握紧拳头,语气中充满自责:“想我晏氏一族世代专研愈术,而今遭此劫难,族人大半魂创,我身?为少主,却无能为力,真是……”
他?说到?末了,竟是哽咽。
奚汐不由劝道?:“晏师兄不必过早放弃,愈术一门博大精深,能化腐朽为神奇,家主未必就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