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关?乎一国命脉的圣谕!”
“如何能挑在午后未时?这也太仓促了!”
修士把?孟相的话复述了一遍给计先生听。
大?周朝的储位之争,孟相一直支持裕王,是以他对于立储诏书的颁布极为看重,唯恐忤逆天时,招来祸患。
修士说完,接着道:“好在裕王始终是相信先生的,听了孟相的话,殿下说,左右诏书早就拟好了,朝中大?局已定,立储一事早一些,晚一些,并无分别。”
计先生悠悠道:“殿下不是相信我,殿下只?是不相信他罢了,祁王失踪三年,最后竟成了他府上一名马仆,谁知他今日一味拖延,是不是有旁的心思。”
泼了孟相一盆脏水,计先生就不再说话了。
禁室中搁着一个偌大?的日晷,因为不见日光,所以晷针并不指时辰,晷盘上,除了应有的天干地支,还有淡色的法印浮动,仔细看去,这些法印对应的正是计先生在皇城中布下的法阵。
他来到凡间这么多年,逆天而行,如今大?敌当前,他如何能没?有防备?
除了这深宫中,层层叠加的上百个法阵,晷盘上,另外还有十余个幽蓝光点在缓慢移动。
计先生送出一缕灵气,透过晷盘,把?各处法阵与光点又检验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放下心来,凭他分神仙尊又如何,总不至于在一息之间破了他汲汲营营数十年的准备。
只?要……只?要他能拖到未时,便?是玄灵天尊来了又能奈他何?
候在禁室门口的修士计着时辰,出声提醒:“先生,午正了。”
计先生稍一颔首,他戴上冠帽,再度理了理袍衫,离开宫所,向前朝走去。
宫所通往前朝太极大?殿,有一条长长的甬道,早上裕王传令让群臣觐见,眼?下不少大?员已等候在丹墀台下了,前朝繁忙,内廷自也奔波,眼?下有不少内侍都匆忙行在甬道中,见了计先生,稍稍让去一旁,恭敬地唤道:“先生。”
计先生微微点头,还没?出得甬道,忽然,周遭涌现出朦胧的雾气。
雾气冷寒,朱红墙根迅速凝了霜,行在此间的内侍、禁卫的神色一霎变得麻木,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没?了知觉,计先生敏锐地觉察出不好,他正欲遁走,前方雾最浓处,忽然缓步行来一人。
来人的眸中亦如结寒霜,声音却?带着笑意。
“准备了半日,准备好了吗?”奚琴道。
计先生一见奚琴,如临大?敌,“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在这深宫中布下的法阵融了溯荒之力,寻常修士单是解开其?中一个,就需耗上十天半个月,眼?前此人修为虽高,但解阵需要的更多是智巧,而非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