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琴目中?的笑意消去了,他道:“懂了。”
下一刻,他的身形消散,回到阿织的车室中?。
“我知道是谁了。”
他道:“冬采。”
阿织听?了这话,并不意外:“果真是她??”
孟桓中?了他的魅羊术,如果他的痴症是装的,他自?会说实?话,他继续要叶子,只能是冬采了。
奚琴见阿织这般问:“你也想到了?”
阿织“嗯”一声?,“官员问话时,提起那朵簪花,我就觉得古怪,郑氏再大意,也不至于将簪花放在凶手手中?。后来你说凶手是为了复仇,在尸身上画青莲印,是为了引出仇人,我就想明白了。簪花如果不是郑氏大意落下的,那么它出现在薛深手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故意放的。
“她?为何要放簪花?因为她?要引出仇人。她?知道她?频繁作案,已经引起仇人的注意,所以她?故意留下线索,让仇人来寻自?己,目的就是为了和仇人正面对上。”
更?不必提除了郑氏,只有冬采清楚地知道这朵簪花的重要性;案发当日早上,她?就在现场,是最有可?能把?簪花留在尸身上的人;还有,今日官员问话时,她?站出来为簪花作证,不正是为了被官员带走?
阿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她?的心中?有许多困惑之处,她?不明白冬采为何这么莽撞,仓促地让自?己走到明处,难道不怕仇人暗中?设伏,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吗?
其实?奚琴也有不解之处,记忆纵然模糊,他对鸤鸠并不是一无所知,流纱故去的梦里,他曾见过他,他记得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子,而冬采分明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她?的身上,何以有鸤鸠的气息?
但,来不及想这么多了,至少,他与阿织各寻了一条路子往下探寻,最后的结果都是冬采。
凶手必是她?无疑。
既然冬采是故意被官差们带走的,那么
奚琴目光一凝:“可?能要出事,我们走!”
第119章 镜中月(一) “拿你的命来换!”……
郑氏毕竟是相府的女眷, 官差押送她没用?囚车,用?的是一辆窄身蓝顶的马车。
到了大理寺,天已经黑了,官员把郑氏和冬采引到内衙, 正待审, 忽见内衙庭中立着一名身着玄衣的吏目。吏目似乎早就等在?这里了, 看到郑氏,快步上前, 在?官员耳边低语了几句, 官员听后, 当即蹙了眉,说:“这不合规矩吧?”
吏目稍一思索,又低语了一句。
大理寺的官员是个秉公办事的, 然而, 吏目不知是传达了谁的意思, 官员一时为难起来,片刻,他朝押送郑氏与冬采的官差们递了个眼色,官差们退去庭外, 玄衣吏目上前, 礼数周到地对郑氏道:“少夫人,请。”
衙门?办差有衙门?的章程, 郑氏并不清楚章程是什么,见接引的吏目态度温和, 以为是他是孟相派来的,便甘愿跟着他走。
在?马车上又颠簸了近一个时辰,她被引到了一间?楼阁前, 楼阁上有个牌匾,写着“镜中月”三?个字。
郑氏是土生?土长?的宣都人,她虽然闹不明?白“镜中月”究竟是何处,但她认得眼下所处的街道。这是城西一条喧哗的长?街,街上茶肆酒楼繁多?,京中的达官贵人都爱来此?。
方至此?时,郑氏心中才?生?出一点怯意。她下意识握紧了冬采的手,然而一路上一直在?安慰她的冬采此?刻却没了声音。郑氏转头看了冬采一眼,只见她双唇紧抿,目光死死地盯着牌匾上“镜中月”三?个大字,仿佛她认得这个地方。
镜中月的外间?是个酒楼,进到里处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