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织想起来,兄长近日总是早出晚归,回忆起他那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很快梳洗好,披上斗篷。
春杏见状要拦:“少夫人您要出去?少爷不是让您在家中养着,无事不要出门吗?”
阿织没应这话。
她为何要养在家中?她是将门女出身,又不是深闺小姐。
宅子?门口拴着一匹马,阿织娴熟地上马,径自来到县衙。
站班的皂隶都认得她,见她过来,恭敬地称一声?“夫人”,没有阻拦。奚琴的值房在中院,阿织轻车熟路地找过去,还没推门,忽听值房内传来一声?冷笑:“你以为,这案子?这么好办?”
透过值房的窗棂,阿织看到值房内到处堆叠着卷宗,上首坐着两个公服的京官。
奚琴没有坐,落拓地站在堂中。
“你这么一拖再拖,究竟有何意?义?到了?最后,还不是得面对结果?”一名京官寒声?道?,“梅大人,我也就是看在你父辈的份上,到了?眼下?,还愿意?称你一声?大人,这案子?你若执意?管下?去,今后,山南城就该换人做主了?。”
他将茶碗盖一合,给了?最后时限,“这样吧,三日。三日内,一定得有个结果。我等来这个天?远地远的地方,是办正?经事的,可不能?跟你这么耗着!”
另一名京官的神?色倒是和气些?:“听说梅大人过世的岳丈洛将军,当年是定远侯的副将,跟定远侯走得很近,这案子?这么难办,你且问问,定远侯愿意?管这事吗?他都不愿意?,梅大人你还执着什么?”说着,他忽地笑了?,“不过,如果京里的庄阁老愿意?插手,那就不一样了?……”
奚琴听了?这话,微微蹙眉,刚要开口,忽地觉察到什么,朝院中看去。
院中寂寂无人,只有一地深春落花。
阿织在奚琴发现前离开了?,到了?县衙门口,她径自上了?马。
春杏好不容易赶到,就看到阿织策马离开,还是往城外的方向。
她追了?几步:“少夫人,您去哪儿”
阿织没答,她勒马回头?看了?一眼,“回去,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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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琴从衙门里出来,夕阳已经西斜,马车等在县衙门口,他正?要上去,忽然一只玉手将车帘掀开,庄夭夭坐在车内,娇声?唤道?:“表哥。”
她道?:“表哥,你好些?日子?没来看夭夭了?。”
奚琴看了?一眼垂首立在马车边的管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淡淡道?:“没空。”随后吩咐车夫,“你送表小姐回庄。”
“三日内。”
不等奚琴走远,庄夭夭忽道?。
奚琴步子?一顿,回头?看向庄夭夭。
“三日内,案子?必须要有一个结果。”庄夭夭娇笑着道?,“表哥是不是好奇我为何知道?这些??巧了?,衙门里的两位京官夭夭认识,他们最听我爹的话了?。”
说着,她又重复道?,“这案子?谁都管不了?,除非,京中的庄阁老愿意?插手……”
她翘着腿,坐在车辕边,双手把玩着垂在耳畔的辫子?,模样娇艳极了?,“表哥这次上京,说想翻梅家的旧案,但夭夭知道?,这都是你瞒着嫂嫂,想让嫂嫂安心的借口。
“两年前,蛮敌破关,关外死了?好多人,京中都说,是嫂嫂的父兄通敌。通敌叛国,这是多大的罪状,而今圣上要查,嫂嫂的父兄都死了?,怎么办?那只能?株连了?。
“嫂嫂真是可怜啊,通敌的又不是她,却要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赔了?性命。
“京中那些?大人物,只想尽快结案,谁又会顾惜一个女子?的性命呢?而今,恐怕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