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祠堂此?刻安静得有?些诡异, 风一吹,门吱呀吱呀地响着。
祠堂正殿下方平躺着三?个女人,俱都陷入了昏迷。
村长?岑秋练见怪不怪, 兀自坐在一旁, 端着一杯茶轻抿一小口。
香炉里的香早已燃尽,令人头脑昏沉的味道随着风一扬,消散在天地间?。
“哒哒哒哒~”空旷的屋子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声一声地扣响。
岑秋练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地抿着茶, 八风不动。
身后脚步在她不远处停下,黑色马丁靴,雅黑的西装外套, 无论哪一样,踏足在这个破旧的祠堂里似乎都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身形板正,携着一股清风闯入这个破旧肮脏的地方。
“来?了?”岑秋练饮尽最后一口茶,慢悠悠地转身,看着来?人她似乎不意外, 唇边扬起淡淡的笑。
面前?的人扎起一头利落的短发,一双眼锐利无比,她淡淡地扫了地上的人几眼,右眼皮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这香没有?后遗症吧?”她缓了缓神色, 开口说道。
“我要是说有?, 你会怎么办呢?”岑秋练缓步走下来?,扯下头上的木簪, 秀发飞扬着,凌乱在肩头。
那张明?媚的笑脸在这样暗沉的环境下竟显得有?些瘆人,尤其那双潋滟的眼眸, 明?亮着,灼灼盯着眼前?的人看。
“......”
张胜男没有?再?去理会岑秋练,她蹲下身将黑茶色长?发女生扶起枕在怀里,小心翼翼摘掉她脸上沾了土和灰的黑框眼镜。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指尖轻颤伸向半空,犹豫过后,她将手背反复在雅黑的西装外套上擦了擦,好似自己?的手不干净,循环往复地揉搓着。
直到令自己?满意了,她纤细修长?的指尖轻抚过那人的脸颊,将她凌乱的发丝轻柔地挽到耳后。
“人我就带走了,还有?跟她一起来?的那些人,我也要带走。”
她收敛好情绪,将人拦腰抱起,转头对身后的岑秋练说道。
岑秋练眉眼淡淡,慵懒地盘着手中的核桃,核桃撞击,颤颤地发出蛙鸣,她随意地挥了挥手,寡淡道:“随你,怎么处理都和我无关。”
“反正这里很快就要不复存在了。”
她伸出一只胳膊,望着自己?藕白的肤色独自陶醉着,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
张胜男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讶异地看着唇角带笑的女人,眉头不由轻轻一皱,“你还是决定?要这么做?”
她冷硬的面庞忽然有?了裂缝,润出点平常人该有?的血色,她犹豫了一会,张了张唇,开口说道:“以我现在的实力,给你换一个新身份不是问题,我甚至可以把你送出国,你大可不必......”
“哈哈哈哈~”
岑秋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大笑出声,轻嗤道:“陈招娣,你变了,以前?的你绝不可能说出这么心慈手软的话,更不可能在乎别人的死活。”
她看向张胜男怀中抱着的女人,眼神深了深,“是因为?你怀里的这个人吗?”
她收起手中的核桃,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幽幽道:“她倒是个傻的,做人做到这份上,自身都难保了也要护着身边的人,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怕我真把她杀了,就连我们村的张阿妹仅和她相处过一天就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张胜男似乎毫不意外,神情淡然地看着怀里的人,淡淡说道:“不傻怎么会白白跑到大山里送命。”就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说我们以前?怎么就没遇到过像她这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