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真的看见重新长出的手脚变成路上的水渍时,徐谨礼将那块全是尘土泥灰的手帕咬在口中。

他叼着那块手帕,在快要失去四肢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沉入水中,狼狈得不行,却像打了一场胜仗那样笑了出来。

他拿回来了,没有糟蹋了姑娘家的心意。

徐谨礼将那帕子在水中涤净,系在手腕上。

现在,他该想想他要去哪了……

他已经不是人,连当个水鬼都不知道还能当多久,既然生死之事已定,那么剩下的事也不是他该掺和的。

他想回去,万水千山,千里之外,想再看她一眼。

那之后无论该去往何方,阴曹地府、阿鼻地狱,都已不再重要。

他开始往回赶,顺着雪山下的那条河,蛰伏路过每一条河底,只朝着一个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