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梦云也不傻,自然不会当面问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等七婶离开之后,她才轻轻地捏了下姐姐的手,想听听姐姐怎么说。

“不管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实意,你一开始就对人家过分热情,反而会让人觉得心里不舒适,然而,如果你稍微冷淡但真诚一点,对方自然会也欣喜一些。”林初九解释着,然后摊手道,“所以,你觉得什么人好,并不需要一开始就去掏心掏肺的对待,因为对方可能并不怎么需要。”

胡梦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记得之前看过一个故事,就是说原本有人每天都喜欢自己做早餐吃,做了就给另外一位舍友一份,可是有天材料不够了,她就只做了自己的早餐,然后舍友却勃然大怒,显然已经把她帮助的行为做成习以为常了。”

林初九点头:“虽然不完全相似,但也差不多,你一开始对一个人太好了,后来一旦不热情,可能还会引发别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胡梦云自觉学到,心里对林初九更加钦佩。恨不得时时和姐姐黏在-起,最好能跟回华国也是不错的,可是姐姐在华国有事情未曾解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看着这珠光云影,胡梦云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即便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也应该开始适应了。

林初九在来往的亲戚之间长袖善舞,胡梦云就按照林初九教导的那般,始终保持着微笑,别人同她说什么都是点头,然后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说否认的话。

转了一圈之后,两个人又相伴找了个地方小歇。

这一下,又遇到了七婶。

林初九隐约记得七婶的娘家姓岳,名唤梵珺。

“七婶。”

“你们两个可真是太不容易了。”余梵珺手中拎着一瓶红酒,看到两人的杯中空了,却没有倒酒,反而扭头吩咐侍从端两杯白水来给小姐,“这胡家没有别的,就是人多,辛苦你们要这样应付。”

她的话说得直白,林初九也没含蓄,直接笑了:“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

余梵珺红火的很,打扮更是张扬,此时听到林初九的话,更是毫不胡忌地大笑起来:“我听你的意思,似乎是在华国还有家室。”

林初九心中钝痛,却还是点头,虽然快要离婚了,但到底还没离婚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那真是可惜了。”余梵珺摇摇头,“大小姐是个妙人,合该找个更妙的。”

想来她本来是要做媒,如今听见林初九已经有丈夫,竟然连做媒的意思提都不提了,虽然说着可惜,但是又没说到底多可惜。

林初九便知道,这位七婶,虽然大大咧咧又颇为狂傲,但是骨子里其实是最进退有度的。

说着,她又看向胡梦云:“你得多向你阿姐学着点,不然早晚得让这一屋子人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