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您说呢?”
沈栀意自己都表了态,他也不好再拦着。
沈成林只能说:“我也是心疼意儿。”
“那亲家看,哪天是个好日子啊?”
慕母道:“就定在半月之后吧,五月初十,宜嫁娶。”
沈成林点了点头,“好。”
沈栀意按捺住心中激动,终于定下了。
她赢了。
送慕母到门口时,慕母从手腕上摘下了一只翡翠镯子。
“慕家小门小户,这东西不值什么钱,但这是慕枫爷奶留下的。”
“意儿,老身如今便这么唤你了,收下吧。”
沈栀意双手捧着接了过来,“多谢伯母。”
她眼中热意,恨不能直接叫一声母亲。
慕母对她尽是满意,坐上了回慕家的马车。
沈栀意将镯子带上,被沈成林瞧见了,从牙缝里挤出讽刺来。
“荣华富贵不要,偏把个穷小户当宝贝。”
“等你以后后悔,别回家来哭!”
沈栀意全当听不见,她今日心情好,不和他计较。
回了自己院子,她忙吩咐人,将嫁衣首饰都拿出来,又让陆嬷嬷着人把要带去柳州的东西都收拾妥当。
陆嬷嬷觉得离奇,“这,慕家老太太难道没听说您出事?竟然会主动登门。”
沈栀意的心如同被放进了暖水中,“我没看错,慕伯母也是极好的人。”
“肯在风口浪尖上还拖她一把,即便她伤了,还肯履信娶她,她以后的日子不会不好过的。”
陆嬷嬷点了点头,也赞许道:“可真是难得的仁义人家,小姐眼光好。”
忙了好一会儿,沈栀意冷静下来,坐在了桌案前。
她提笔,写了封信。
“晚舟,送去驿馆。”
晚舟不解,“小姐,都已经定下了,慕公子在路上更不一定能收到信了。”
沈栀意坚持,“你尽管去送就是。”
这封信,不是给慕枫的,是给时鹜寒的。
她就是要告诉时鹜寒,她赢了。
慕家并非拜高踩低之辈,她要嫁给慕枫了!
信到驿馆,不消片刻,便转到了时鹜寒手中。
栀园内,他已经猜到,这封信是给自己的。
“你输了。”
入影虽然还没什么表情,但听语气,心情不错。
跟了时鹜寒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时鹜寒输。
信纸搁在桌案上,时鹜寒没说话。
入影难得话多,“你让我截断沈小姐和慕公子的书信往来,甚至扣留了慕公子的家书,可慕家老太还是去提亲了。”
时鹜寒脸色不太好看。
他的确没想到,在无法通信的情况下,慕家那个寡居的老太,真会替儿子做这个主。
信纸被他揉成一团,他还特地取来火折子,将那书信烧了。
“输了又如何?”
入影道:“你答应了她,不再纠缠她,她要嫁人了。”
时鹜寒眼中带了几分杀意,“我后悔了。”
入影熟悉他这个眼神,他很久没输过了,也很久没有过这种求而不得的姿态。
“你要做什么?”
入夜。
沈栀意睡的十分香甜,梦中乘船游离山水时,忽觉身上一阵发沉。
小船似不堪重负一般,缓缓朝着水下坠。
然而四周没有一人,她只能看着小船逐渐沉下,她也跟着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