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鹜寒苦笑了一声,“那你觉得呢?我是为什么?”
沈栀意迟疑着没开口。
她想说,是为了秦世川的那笔私产吗?
但话到嘴边,她似乎不需要问,显然时鹜寒不是为了那个,否则他会直说。
可除了这个,她身上还剩什么是他所图的?
昨日和沈雨柔聊过,她心里隐隐生出一个念头来,可她不敢去想。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时鹜寒耐心道:“你不想谈,那就先不谈。”
“徽州冬日又湿又冷,你一向怕冷。”
“引温泉水,或是建个火墙都费功夫,眼下已经入冬想动工是来不及了。”
“不如把卧房挪到二楼去,屋门口用个厚实些的夹棉门帘子。”
“我在徽州城要待上一段时间,你要用人手尽管吩咐入影。”
沈栀意听着他说话,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
忽然问:“时鹜寒,你真的喜欢我吗?”
时鹜寒的话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截断。
他看着沈栀意,目光里无限温柔,“喜欢。”
“从看见你第一眼开始。”
经营楚楼会多年,他见过太多女人。
像她这么聪明的,却十分少见。
敢同他撒泼发脾气的,更是没有。
在京城时,他不愿意说出口,怕因为自己,有心之人盯上她。
如今,没什么顾忌,他便大方认下。
沈栀意听见他的回答,是意外的。
她一直都以为,时鹜寒对自己不过是当做玩物。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可如今,他竟承认喜欢。
和心里的预判不同,她一时间慌了神。
“陈,陈铎之的事情交给你,劳烦了。”
“我昨夜没睡好,想休息了。”
“就,就不送了。”
时鹜寒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不免抿出个无奈的笑。
沈雨柔和兰舟、晚舟都在门口候着。
她原本以为,两个人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会要很长一段时间。
可没想到,时鹜寒很快就出来了。
看着时鹜寒带着人要走,沈雨柔不免着急,追了上去。
“时督主!”
时鹜寒驻足,看向她,“你是?”
沈雨柔道:“我是沈栀意的堂妹,一直在徽州,督主不认得我也是正常。”
“有件事,还望督主给我姐姐些时间。”
时鹜寒挑眉,“什么意思?”
沈雨柔沉吟片刻,“我姐姐这前半生都在挣扎求存。”
“她继母觊觎她的私产,父亲一心利用,姐妹也争抢资源。”
“除了嬷嬷,没人爱她,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怎么爱一个人。”
“恕我直言,督主对她的爱也不寻常。”
时鹜寒脸色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她还没想明白?”
沈雨柔点了点头,“无论是侯府,还是慕公子。”
“姐姐同他们的婚事,掺进去了太多利益算计。”
“她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爱。”
“一时间想不明白,是她困住了自己,可何尝不是她不了解督主呢?”
“姐姐这辈子,给了许多人这样爱,可她却不信别人能给她这样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