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彦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半晌没有回答。

沈栀意转身看向他，“很难形容吗？”

纪彦坐在圆凳上，替自己倒了杯茶。

“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善良聪明漂亮，所有美好的形容放在她身上都合适。”

他看向沈栀意，“看见你的第一眼，我还以为又见到她了，你们长得很像。”

“可性格完全不同，锦书姐姐永远温柔。”

“她会照顾她父亲，会陪伴弟弟读书，闲暇时还会布施，自己支应两个粥棚。”

“但她也活泼。”

“她会开玩笑逗我们开心，会去城外郊游扑蝴蝶。”

“若不是先生执意将她嫁去京城，她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沈栀意其实一直觉得很奇怪，外公在江南这样有名气，为什么要让母亲嫁到京城？

如果嫁的近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被沈家人欺负了。

“多谢纪先生，我知道了。”

纪彦看着她离开，久久失神。

沈栀意回到房间，沈雨柔也整理好了库存同晚舟、兰舟、褚云青一同到了她房间。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沈栀意沉吟片刻，“原本想着，纪彦信得过，就让他跟着袁冠宇去苏州。”

“看看到底解毒的办法到底是在袁冠宇手里，还是陈铎之手里。”

“现在，没必要了。”

“明天清晨，褚大哥晚舟去抓人。”

“雨柔，你带李大夫随我一道，去给外公看诊。”

翌日一早。

纪彦一晚都没睡。

他既听不了柴房里哀嚎一点，也怕晚上做噩梦，耽误了事。

临出门之前，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陆柏轩。

“你这一辈子眼高于顶，我们都做不了你的学生。”

“你的外孙女找到了你，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我要走了。”

床上的老人动了动手指，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纪彦背着包裹，小心翼翼的摸进了柴房。

他打开门，屋里的袁冠宇用力睁开眼。

“带我走。”

纪彦轻声说：“我就是来带你走的。”

“先吃点止疼的药，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千万别出声。”

袁冠宇点了点头。

就着凉水，服下了纪彦给的药。

纪彦扶起他，两个人朝着门口走。

走出柴房，果然没人发现，纪彦难掩高兴，加快了脚步朝着后门走。

眼看着门就在眼前了，突然，褚云青出现了在门口。

纪彦强作镇定，“褚，褚头领。”

“袁冠宇被我迷晕了，是沈小姐要我带他出去的。”

褚云青看了眼他身上的袁冠宇，一言不发。

只是抬手，示意手下人将他们二人拿了。

纪彦辩解，“是真的，沈小姐知道袁冠宇要跑，特地让我当线人，让我带他走的。”

“你不信的话，你去问小姐。”

褚云青道：“我会向小姐汇报的，纪先生再等等吧。”

陆柏轩卧房里。

沈栀意、沈雨柔和李大夫，在纪彦离开之后就进去了。

李大夫仔细看了看陆柏轩，又为他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