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让庄子管事和铺面掌柜来见我了。”
沈雨柔有些慌乱,“这怎么行。”
“我是两手空空来的,这儿的一切都是你出的本钱。”
“我最多就是帮你办事,给你做个管事。”
“怎么能让他们认我做东家。”
沈栀意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听我说完。”
“首先,你我是血亲姐妹,我信你,你做得也非常好。”
“再者,我吞了秦世川的两船货,他轻易不会放过我。”
“我已经听说了消息,秦世川伙同东厂废了太子,立季承羡为新太子。”
“皇帝病重,新太子继位是大势所趋。”
“季承羡一旦坐上那个位置,秦家将会是大梁自立国以来最大外戚。”
“秦世川不会咽的下这口气,必定要我的命。”
她心里很清楚,“我逃到徽州来,也须得隐姓埋名。”
沈雨柔眼神心疼,“大姐……”
沈栀意轻拍了拍她,“但这样也好,就当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沈雨柔不再推辞。
“那好,面上的东家是我,实际上的东家还是你。”
“到了年末,我还要给姐姐报账。”
沈栀意点头,“好。”
“对了,我外祖家有消息吗?”
沈雨柔坐在她身旁,摇了摇头,“还没有。”
“我本打算派人去望山书院看看,可听说望山书院管理严格,寻常人进不去。”
“我也不认得读书人,就只能先寻着。”
沈栀意将心底计划告知她,“寻人的事情我自己来。”
“过两日,我会让褚云青跑一趟,将秦世川的那两船货运到这儿。”
“你帮我找个隐蔽的地方。”
沈雨柔指了指窗外的那片山,“山里。”
“就是路不太好走,但我打包票,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了。”
沈栀意估摸着也行。
等东西运回来挑挑拣拣,不起眼的就送去作坊熔炼成新银器。
有好东西就先存放起来,等着慢慢出手。
京城,栀园。
时鹜寒坐在卧房里,看着沈栀意的琴,她的妆台,在心里暗骂她狠心。
那日,他一早起来就先想着她,让人把妆台给她搬来。
可她当真是一点留恋都没有,什么都没带,书信也不留一封,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督主!”
步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时鹜寒轻抚着妆台,“有她的消息了?”
步杀艰难开口:“大概是,还没有。”
“入影遇到了两伙追杀沈小姐的人,和他们交手将人都杀了。”
“一路追到了钱江,可还是没找到人。”
时鹜寒皱眉,“钱江?”
步杀道:“对,钱江下属的一个小城里。”
时鹜寒轻笑一声,“她不在那儿。”
步杀觉得惊讶,“督主怎么知道?”
他很笃定,“钱江也临水,但却和梁河并不是一条水系。”
“沈栀意外祖家旧籍徽州,她若不在徽州,也会是苏州或者宿州。”
“她劫走秦世川的那两船东西,需要尽快处理,断然不会去钱江的。”
步杀越发看不懂这两个人了。
督主对沈栀意十分了解,明明喜欢的不行,可又不愿意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