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林叫住了她。

这段时间,沈栀意留给他不少好印象,家里出了事,他也愿意问问她的想法。

“意儿,就算嫣儿如今的日子是自找的,可到底是一家人。”

“你有什么办法吗?”

沈栀意觉得荒唐极了,“我?”

“我一个深闺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啊。”

难道要她手把手教沈雨嫣如何经营产业,如何苦心孤诣维系侯府安定?

别说她没那个善心,就是她肯教,沈雨嫣肯学吗?

果然,沈雨嫣哭的打了个嗝,却还要那没有用的强。

“我不用她帮忙!”

“我,咯,我自己有办法。”

沈栀意看了自作多情的老父亲一眼,福了福身子就告退了。

沈成林呕的慌,“你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他看不起沈雨嫣,但凡她有点脑子,都不至于今天自己回来,还干出把嫁妆抬回来的事!

沈雨嫣抹了把眼泪。

她有办法,但是不能说。

她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他们都不乐意她抢沈栀意的婚事。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招来报复,搞不好被判个邪祟之名,那她就完了。

看她紧闭着嘴巴,许氏急的不行,“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沈雨嫣下定了决心,“你们别管了。”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

等上三年,等到侯府满门都没了。

倒时候人死账消,侯夫人和江宥齐手里的财产就都是她的。

她再把家里存着的嫁妆拿回去,做她的富贵闲人。

擦干净眼泪,她道:“娘,我刚才没吃饱,再给我下碗面吧。”

西跨院。

沈栀意回了屋,直奔书房。

她平安回沈府的口信,是他的小厮快马传回他身边。

和口信一起的,还有她的亲笔书信。

沈栀意太害怕和慕枫的婚事告吹,怕她短时间内再没机会离京,于是主动给他写了一封信。

今日一早,她便收到了回信。

为着沈雨嫣回门宴,她连慕枫的信都没顾得上看。

西南路远,慕枫还没到柳州。

这是他在路上,寄来的第一封信。

大小姐安,展信佳。

路过汝宁府,见春花开遍,一片盛景。

可惜君不见花枝,随信附上一株,与小姐同把玩。

沈栀意倒了倒信封里,掉下来一株粉色玉兰。

她提笔回信,“同在花枝下,怎不算同把玩。京中玉兰已谢,海棠正好,赠君一株,手有余香。”

待墨迹干透,沈栀意特地到院子里,摘了一朵红粉海棠,和信笺一同放进了洒金信封里。

“晚舟,让人送出去吧。”

晚舟笑着接过,“小姐放心,奴婢立马放下手里的事情,先紧着给小姐把信送去驿站!”

沈栀意羞恼。

陆嬷嬷在一旁帮她,“小蹄子,连小姐都敢打趣,罚你擦地!”

晚舟拿着信封,“我有小姐的护身符,嬷嬷也不怕。”

不等陆嬷嬷作势打她,晚舟一溜小跑的出了角门去送信。

大梁境内,信件往来全由驿站掌管。

好在慕枫是走官道赴任,到官府驿站投宿,都会在路引上记一笔。

只需告知驿站,将信送给去柳州赴任的慕枫大人,便有各路驿馆将信送到,不必担心在路上找不到人。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