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只草草停留了一眼,便向他身后张望。
时鹜寒了解她,知道她和沈成林关系不睦,不会是特地来等沈成林的。
还会有谁?
略一思索,他心里就有了那个名字。
时鹜寒眼神阴沉下来,十分不悦。
沈栀意并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她还在看着缓慢进城的车队。
沈成林回来了,可郑岑却没有。
慕枫,也没有。
沈栀意在最后也没看见押解的囚车,想来,郑相性命无忧了。
她起身,结了茶水钱,打算回家。
可刚走到一楼,却被人拦住了。
陈铎之眼下带着乌青,眼里浮现出不少红血丝,看着十分疲惫。
“听闻沈小姐在这儿,陈某冒昧来见,还请恕罪。”
沈栀意估摸着,他是为了船只的事情来的,伸手请他去二楼说话。
陈铎之的状况很不好,查了几日也没消息。
两艘船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样。
能在水路上做到一点线索都不留,甚至无人察觉,不是易事。
他冷静下来也意识到,动手之人怕不是冲着陈家来的,多半就是对秦世川下手。
他实在没办法了,于是来找沈栀意。
“沈小姐,我知道来找你有些为难人,你未必知道。”
“可秦世川树敌颇多,我实在没有头绪,再不给秦家一个交代,我怕是要惹祸上身了。”
“还请小姐指条明路。”
其实,沈栀意也等着他来找自己。
陈星歌去了别苑,秦家消息几乎传不到她手里了。
陈铎之不着急,她还真不知道秦世川有没有察觉。
“秦世川树敌颇多,可大多都是京中朝臣,他和世家一向交好,这件事首先就能排除世家。”
“剩下的敌手,能在京城之外有动手能力的,也不多了。”
她做出一副为陈铎之考量的模样,帮他抽丝剥茧。
“依我看,陈先生在京中还要依靠秦家,想查这件事也太难为你。”
“不如再去找找秦世川,哪怕让他给你些人手,也好办事啊。”
陈铎之觉得她言之有理。
能在水路上动手,还连他都能瞒得住,想必势力不小。
除了世家之外,也就那么几家了,他谁也不敢得罪,谁都不能得罪。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因为秦世川自己的缘故,不是他水路上出问题。
陈铎之觉得,这时候也不能太卑微了,否则走不到权利中心。
“多谢沈小姐提点。”
被他耽搁了些时间,沈栀意到家的时候,沈成林都已经换过衣裳了。
沈成林对她姗姗来迟,十分不满,“你是爹我是爹,你回来的比我还晚!”
沈栀意轻皱了下眉头,一样听不下去的,还有他身后做了一副贤妻模样的陈星歌。
果然,这个家还是没他更好。
她懒得解释,“父亲不在的时候,秦世川两度发难,我险些应对不来。”
“如今父亲回来了,想必秦首辅不会再迁怒我了。”
“就祝父亲好运,别栽在首辅大人的手里吧。”
说完,她转身就往自己院子走。
沈成林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事情。
宫里勤政殿内。
皇帝看着下头站着的,模样恭敬的太子。
他们父子俩长得并不相像,太子更像母亲一些,继承了皇后的英眉美目,看起来比皇帝更有威严些。
太子将这些日子处理的政务一一汇报后,言道:“刑部尚书、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