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摆了摆手,“不用,我休息会儿。”
她靠在榻上,揉了揉额头。
就算喜欢是真的,又能怎样?
那点喜欢,比起权利地位算得了什么?
靠着他的喜欢,她难道能活吗?
那点喜欢,太缥缈了。
元宝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二。
久未早朝的梁桓帝,终于重开早朝。
朝上,老迈的皇帝没有要听积压政务的意思,他让身边李公公宣旨。
承欢阁正式动工,工部侍郎慕枫督办。
皇帝要亲赴清凉台,看奠基仪式。
旨意一出,满朝哗然。
朝臣都明白了,都察院御史的死谏,并没挡住皇帝大兴土木的行动。
左都御史肖谦,当场请辞,告老还乡。
皇帝连挽留都没有,便准了他的请辞。
至此,无人再敢谏言。
沈成林下朝回家,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
“意儿啊,今日旨意下来了,修建承欢阁的名单上,有为父的名字!”
“父亲我啊,也是受过皇恩,受宠信的臣子了。”
“哎呀,总算熬出头咯!”
沈栀意饮着清茶,难得没扫他的兴,但她也没听沈成林的絮叨。
她的心思,全在码头上。
陈星欢昨夜传回消息,秦府上下气氛紧张,正院不许人随意进出。
沈栀意的人也探查到,秦家名下多个铺面都在通兑银票,装满了的箱子,陆陆续续在往码头搬运。
她估摸着,应该就在今晚了。
“随行清凉台的名单下来了吗?”
沈成林心情极好,“下来了,为父也在上头呢!”
沈栀意问:“还有谁?”
“秦首辅,郑相?”
沈成林撇嘴摇了摇头,“秦首辅并不随行。”
“时督主、郑相、右都御史以及工部诸位官员,户部就只有你爹我随行。”
“哦,还有慕枫。”
“看上头的意思,慕枫应该是到清凉台再回京了。”
沈栀意心道果然,明早御驾动身,今晚诸方都在为皇帝忙碌。
秦世川选这个日子,很能掩人耳目。
“父亲明日就走了,还不收拾行李吗?”
沈成林这才想起来,去了正房。
虽说大婚第二天就和陈星歌吵了一架,可他又不能休妻,日子还得过。
好在,陈星歌不像许氏,不拈酸吃醋,更不管他在外头如何。
两人有点相敬如宾的意思。
知道沈成林要走,陈星歌还挺高兴的,宛如个贤惠妻子,忙前忙后给他收拾行李。
沈栀意估摸着,这会儿时鹜寒也忙,未必在栀园,于是让入影传话。
“陈铎之的船大概今晚会启程。”
入影没有动。
沈栀意疑惑看他,“怎么了?”
入影道:“他在宫里,我进不去。”
沈栀意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该不会这一晚上都在宫里吧?
“那怎么办?”
入影眼巴巴望着她,“他让我听你的。”
沈栀意皱起眉头,那就只能她自己便宜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