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羡歉疚道:“许氏对你不好,我都看在眼里,哪怕是你,我也不觉得你做错了。”

沈栀意转身看向了他,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亲身用行动告诉他,自己并非他想的那样单纯的人,是她。

如今,不信她,觉得她会下毒手的苦果,只能她自己咽。

“虽然中间有些插曲,但殿下的问题,我现在也能给您答案。”

“你我,连有缘无分都算不上,以前无甚交集,以后也无可能。”

季承羡从她脸上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情谊,甚至一点柔软和不忍都没有了。

“你是怪我不相信你?”

沈栀意退了一步,恭敬行了个送别礼,“殿下,事已至此,请回吧。”

季承羡看着她逐客的模样,不甘心的咬着后牙。

“你怪我不信你,可是你都没给过我机会,让我信你。”

他说完,看沈栀意依旧弓着身子,赌气离开了。

沈栀意内心唏嘘,一直想好聚好散,可还是让他怨恨。

两尊大神都走了,沈府上下都松了口气。

二房三房的,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赶紧回屋。

许老婆子眼神怨毒,“沈成林,你别以为在千岁爷面前给你说了好话,这事就算完。”

“我要是见不到银子,我明日就去东厂。”

“那位爷,想必很想看见那三个人。”

沈成林不理会她,而是看着沈栀意。

“你为什么肯帮我?”

“你不是巴不得别人知道,是我干的吗?”

这个别人,自然是许家人。

沈栀意心里也不好受,她并不想帮沈成林,只是不得不帮。

许氏没了,若是沈成林也因杀妻被捕,时鹜寒不会放过他。

到那时候,沈家门楣倒了。

这个漂亮宅子肯定是不能住了,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只能被收养在二房三房家里。

二房三房可不像沈成林有官身。

他们一个平头百姓,时鹜寒想捏死他们,比捏死只蚂蚁都简单。

到最后,她终会落在时鹜寒手里,被囚栀园一生。

她看向沈成林。

她是希望沈成林死,可他也不能死的太快。

至少,在她有本事立足之前,他还不能死。

“保住你的命,算是看在父女情分上。”

“但你别指望我会给你拿银子。”

她说完,也离开了前院。

沈成林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到了傍晚,沈成林将收来的礼金,和典当换来的银子放在一起,堪堪凑出了两千两,放在了许老婆子面前。

“屋里什么样你们也看见了,我手头只有这么多。”

“你若是要就拿走,要还嫌不够,想报官就去报官,想去哪儿告就去哪儿告。”

沈成林整个人沧桑了不少,脸上显出了老态。

许老婆子的两个儿子在屋里扫了一圈,的确没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朝她点了点头。

“行,那这些我就先收着。”

“我老婆子说话算数,她的事儿,以后我许家不会和你计较了。”

沈成林听着许家一大家子人离去的脚步声,紧咬着后牙。

这些钱被他们拿走,他手里真一分都不剩了。

许氏发丧,过程简单又潦草。

沈成林似是没了心力再和她装恩爱,将许氏下葬后,家中的灵堂白幡全都撤下了。

陈星璇来看望沈栀意时,沈家上下完全没有哀伤之色,就仿佛,从来没有过许氏这个人。

“虽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