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问了许多人,都说楚楼的老板是个很有靠山的女人,至于姓甚名谁,还没打听着。”

“估摸着,这位老板已经也知道咱们在打听她了,只是暂时还没动作做。”

沈栀意托腮,在京城地图上圈了两个地方。

“能经营楚楼的,一定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晚舟,去办两件事。”

“一个是将咱们府后门出去这条街上这个铺面盘下来,我要在这儿开药铺。”

“另一个,放出风去,永定侯世子纳了新人,家宅不宁。”

晚舟眼神疑惑不解,虽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做,但也应下照办。

沈栀意看出她有疑问,有心提点她。

“日后你还要替我打理许多生意,有不明白就问。”

晚舟很上进,“小姐,为什么要放风说这个啊?”

沈栀意靠在椅背上,饮了口茶。

“楚楼失去了时鹜寒的楚楼会,名声上大打折扣,生意全靠江宥齐这样的纨绔撑着。”

“江宥齐空有野心,仿照楚楼会笼络不少纨绔子弟,日夜笙歌。可若是江宥齐受制于陈星落,不能再维持这样频率的宴会。”

“在短时间内接连损失两大单生意,楚楼必定会受很大打击。”

“先把风放出去,试探看看能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老板谈谈接手。”

晚舟似懂非懂,“那难道楚楼就不能再找其他大客户了吗?”

沈栀意道:“也许这位幕后老板树大根深,还能哄来别人也未可知。”

“所以,咱们只是试探看看。”

晚舟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她才一出去,兰舟便拿了新烛进来,替她换火。

沈栀意瞥见兰舟目光羡慕的望着晚舟的背影。

“羡慕她?”

兰舟忙收回眼神,“没有。”

沈栀意温柔道:“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羡慕就羡慕,没什么的。”

兰舟将旧烛放在小篮子里,诚恳道:“晚舟性子活泼,是适合在外头跑。”

“若说羡慕,奴婢是羡慕她怎么就长成了这样的性子呢。”

沈栀意想起上一世。

晚舟、兰舟和陆嬷嬷三个,都随她嫁去侯府。

侯夫人嫌弃她出身,仗着婆婆身份没少磋磨她。

晚舟多少次嘴快不忿,让侯夫人抓着把柄,狠狠打了一顿板子。

而兰舟,心细如发,从没让人捏到过错处。

后来,她被江宥齐送去栀园。

事情瞒不住她们这些贴心人。

晚舟替她鸣不平,被侯夫人灌了哑药,生生打死。

有次差点被人发现丑事,兰舟又替她抗下,叫人捆了沉进水塘。

江宥齐怕陆嬷嬷生事,将她关进暗室。

等永定侯府死绝,沈栀意翻身。

她就只来得急将陆嬷嬷从暗室里救出来,命虽然保住了。

可眼睛常年不见光,视力退化得厉害,落了一身的病。

后来的她,常常想起陪伴自己长大的这三个女人。

内疚和亏欠感,伴随了她的后半生。

沈栀意起身拿过兰舟手里的篮子,放在桌上。

她握了握她的手。

“不用羡慕她,你也很好。”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样子,没人规定什么样子是好,什么样子不好。”

“兰舟,我把你放在屋里,是因为你细心。以后你还要替我看账,替晚舟把关。”

“待陆嬷嬷年纪大了,你还要做我的大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