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里再不情愿,他也不敢抗旨。

明黄圣旨落在他手里,他还得说一句:“臣接旨谢恩。”

时鹜寒大手一挥,厂卫便冲进了侯府。

江宥齐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家里的财务都搜罗走,永定侯和侯夫人想拦,却不敢。

“九千岁,您,您忘了吗?”

“您喜欢的那个,我明日就送到您府上,求您手下留情。”

时鹜寒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含着杀意。

“本座喜欢的,自己会去拿,世子爷若是还敢多事。”

“下一次本座从侯府拿走的,就不是财了。”

江宥齐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他要他的命!

他脑中猛然有根弦被拨动,上一世,三年后他的死,难道也是……

顾不上厂卫还在抄家,江宥齐朝沈雨嫣的院子里跑了过去。

沈雨嫣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可她房门被锁着,她出不去。

江宥齐打开锁推开门,撞在贴门上听动静的她身上,将她撞了个趔趄。

她揉了揉额头,“你来干什么?”

江宥齐眼神如饿狼一般,“害死我的,是不是时鹜寒?”

沈雨嫣愣了下,随即明白他问的是上一世。

她忽笑了起来,“我不告诉你。”

江宥齐本就不甘生气,听她这么说,大手掐在了她脖子上,将火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说!告诉我,是不是!”

沈雨嫣被他掐的上不来气,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看在江宥齐眼里,却是她不肯说。

“不说我就杀了你,我弄死你!”

“还不说!”

沈雨嫣呼吸不过来,急得她攥着拳头锤在他手上。

江宥齐眼底一片猩红,近乎癫狂,死死掐着她的脖颈。

沈雨嫣感觉自己仿佛又经历了一遍死亡,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再锤江宥齐。

她用尽力气想去抓茶杯,可凭她怎么用力,还是抓不到。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这么死过去了的时候,一个人影拿着花瓶砸在了江宥齐后脑。

江宥齐头脑一晕,手上力气不再,沈雨嫣终于挣脱开来。

她看清了救自己的人,竟然是娘亲!

“娘!”

许氏双手都在抖。

她趁着厂卫抄家混了进来,想看看女儿如何,没想到看见了江宥齐掐着沈雨嫣的这一幕。

江宥齐捂着头,发觉手上黏腻。

拿下来看了看,掌心尽是血。

“你,竟然敢打我!”

许氏害怕极了,可为了女儿,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她是你妻子,你要掐死她吗?”

江宥齐后知后觉,若不是许氏砸了他这下,他怕是真要掐死沈雨嫣。

可他看见她无耻恶毒的嘴脸,又觉得厌恶至极,半点虚以为蛇的姿态都不想装。

“妻子?”

“谁娶了她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谁家正妻会嫉妒姐姐到下毒手,谁家正妻出去放印子钱,牵连府里,谁家正妻会和疯子一样!”

沈雨嫣躲在娘亲身后,十分不忿,“让我给沈栀意下药的是你!放印子钱的是你娘,我的钱都被她抢走了,你忘了吗?”

“说我是疯子,那你呢?”

“你就是畜生!”

江宥齐眼神透着痛恨,“还敢骂我,骂侯府?”

“沈雨嫣,我要休了你,我要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