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目光追随着他,“父亲当真在意吗?”

“难道不是,只要不出事,她还能维持着和侯府的关系,就可以吗?”

沈成林的私心被放在了台面上,一张老脸更挂不住。

“沈栀意!我平常是太纵容你了!”

沈栀意冷笑,“父亲别生气,我已经好生将妹妹送回侯府了。”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二叔三叔就快到了吧。”

“父亲最好收拾好心情,约束好母亲,体面迎二叔三叔进门。”

“他们可不会如女儿这般为父亲着想,什么都替父亲瞒住了。”

沈成林看着这样的沈栀意,寒意顺着脊背上涌。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儿已经不在他控制之内了,他看不穿沈栀意在想什么,更受制于她的手段。

他手扶在桌角上,死死捏着。

“她,你真把她送回去了?”

沈栀意拿起书,“那不然呢,我一个深闺小姐,还能对她做什么?”

永定侯府。

大夫给沈雨嫣诊过脉,脸色不善的朝江宥齐拱手。

“夫人是受惊过度,要好好调养。”

江宥齐摆了摆手,让大夫跟着下人下去抓药。

他看向了床上的沈雨嫣,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口中还喃喃说着什么。

“不要,别碰我。”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想不明白,沈雨嫣胆子这么大的人,是被什么吓成了这样?

沈栀意这女人,是有几分本事啊。

江宥齐捏了捏腰间荷包,母亲这次是生了大气,一时半会是搞不到银子了。

沈雨嫣变成了这样,多半也没用了。

他得想点别的办法,不然又要过没钱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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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鹜寒除了栀园,大多数时候都住宫里。

刚伺候皇上歇下,步杀便来禀告,说江宥齐求见。

时鹜寒用帕子擦了擦手,“他来干什么?”

步杀吞吞吐吐,半晌没说出话来。

时鹜寒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就说。”

步杀舔了舔嘴唇,“爷,昨夜世子夫人又打算给大小姐下药,让大小姐给擒了。”

时鹜寒不意外,江宥齐和沈雨嫣都是笨蛋,不可能伤着沈栀意。

“这还要跟我说?”

步杀面色为难,“但是,咱们的人没忍住,帮大小姐稍稍出手,被大小姐发现了。”

“她将沈雨嫣丢给了咱们的人……”

时鹜寒愣了下,“嗯?”

步杀解释,“和上次把江宥齐丢去牛棚一样的那种,丢给了厂卫。”

时鹜寒欣然一笑。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走吧,去见见世子爷。”

江宥齐等都快没耐心了,终于等来了个小太监给他带路。

一路把他带到时鹜寒的屋,小太监便退下了。

江宥齐小心翼翼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看见了时鹜寒,他忙谄媚凑上去,“千岁爷!”

时鹜寒道:“世子爷有事儿?”

江宥齐脸上堆笑:“上次送您礼物,您可还喜欢?”

时鹜寒也不答他,“世子爷不是已经换了官职了,还想怎样?”

江宥齐道:“我这不是想着,那位小姐是人间绝色,能得您喜欢,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几日您若得空,我再让人给您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