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已经习惯了鲜血淋漓，哪怕他的心脏已经被她伤得?麻木，可还是被扎得?痛彻心扉。

她才和?陆庭屿结婚多久，就这么爱上他了？

她爱了他五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把对他的爱转移给了别人?？

他不能接受。

一瞬间?，陆妄野眼眶红了下：“可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把你当做朋友。大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我连看你和?豆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们不是家人?吗？”

“你心里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朋友当家人?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不需要你隔几天来[折春]看豆宝，也不需要你带着下午茶来看我，也不需要你在手机里对我嘘寒问暖。”

阳光斜照，陆妄野的脸半陷在咖啡馆墙壁带来的阴影里，表情在阴影中渐渐失真。

他木讷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沉默了很久很久，像是失去灵魂的雕塑般。

室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唯有钢琴和?音乐静静地?流淌着。

I can't predict where it ends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If your the rock I'll crush against

我仍然甘愿飞蛾扑火②

半晌，陆妄野开?口，漆黑的眼睛紧锁着她：“你就这么爱他吗？”

那?么她对他五年的爱有算得?上什么……

“对。”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沉默许久后，陆妄野开?口了。

“如?果你不希望我常来，那?么我也可以不来。你不希望我给你发消息，那?我也可以不发，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不会打扰到你和?他的，行吗？”

别这么决绝地?把他从她身边赶走，他受不了。

明明他已经这么让步了，为什么她还要判他死刑。

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落了泪，看着她的表情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陆妄野的脸上的。

棠溪喉咙干涩，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本以为在医院的时候，陆妄野就已经想开?了，从此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局限于亲人?。

但?没有想到，陆妄野竟然会如?此执着。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甚至变得?更加偏执了。

棠溪心里堵得?厉害。

“我再说一遍，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有心动的感觉。现在能让我心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大哥，我的丈夫。”

她的声音很是坚定?，语气甚至带着几分重了。

“我爱他，我不可能和?他离婚。”

她的视线在陆妄野唇角处的涩然顿了顿，叹气。

“妄野，你放过我吧。”

话音落，陆妄野没有再说话，半晌，他摸出?打火机，说：“介不介意我去外面抽一支烟？”

棠溪点?点?头。

陆妄野站起?身，走到咖啡馆外。

棠溪偏头，透过透明的窗户，就看到陆妄野站在不远处的紫藤花架下抽烟，侧脸线条凌厉。

他的额发往下耷拉着，挡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面无表情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身影看起?来十分落寞。

似是有一阵猛烈地?风刮过，吹起?地?上的落叶尘埃，陆妄野被呛了下，弓着背，捂着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棠溪收回目光，淡淡地?垂下眼睫，盯着面前已经不再冒热气的咖啡。

这样过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