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陆妄野还是不肯放弃。

“陆妄野……你不能这样……”棠溪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开口:“我和你大哥已经结了婚了。”

就算是陆庭屿不介意?,但她总归要?避嫌。

陆妄野深黑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看?着她,他开口,一字一顿,哑声恳求道:“溪溪,我很疼,求你好不好?”

他的嗓音很是沙哑,像是砂纸磨过般。他眼角脸颊都泛着薄红,汗珠涔涔,眼神也愈发迷离。

陆庭屿见状,眉头渐蹙,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神色凝重:“他发烧了。”

很快,陆庭屿叫来?医生。量过体温,竟有四十度。

医生忙开了退烧药,陆妄野服下药后躺在床上。

他烧得满面通红,神志不清。

陆庭屿用纸巾细心将他额头的汗擦拭干净,而后直起身子看?向棠溪:“你要?留下来?吗?”

棠溪将手?从陆妄野手?中抽了抽,没?抽出来?,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因着她的动作,陆妄野蹙起眉,看?起来?很不舒服。

视线在触及到陆妄野额头上的伤口时,棠溪静了几秒后,开口:“我留在这儿陪你吧。”

毕竟陆妄野救了她一命。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陆妄野这才闭上眼睛,只是手?依旧紧紧地?攥着棠溪的右手?手?腕。

棠溪就这样被?陆妄野握着,坐在他的床边。陆庭屿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时针一分一秒地?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渐渐地?黑了。

“靠着我休息一会吧。”陆庭屿突然开口。

棠溪点头:“嗯。”

她靠在陆庭屿的肩膀上闭上了眼,很快就陷入沉睡。

陆庭屿低头亲了亲她的眉眼,一抬眸,对上了陆妄野直勾勾的视线。

他正看?着这边,目光直直地?与陆庭屿视线对上。

两个男人目光在空中一触。

陆庭屿不避不让,视线直挺挺地?与对方相接。

此时房间内已经熄灯,唯有月光照入屋内,照亮屋内的景象。

昏暗的病房内,两人一个桃花眼微扬,眼风尖锐似刀,一个眼神内敛,带着静水流深般的平静。

空气中带着隐隐的火药味。

唯独被?他们夹在中间,或是被?男人握着手?,或是靠着男人的肩膀的少女是宁静安详的。

许久陆妄野闭上了眼,只是握着棠溪的手?松了松。

陆庭屿也就抱起棠溪,将她放在隔壁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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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妄野烧得急,退得也快,次日清晨只有些微低烧。

棠溪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陆庭屿没?在身边,他临时有个电话将他叫走?,病房里只剩下棠溪和陆妄野两个人。

水壶里的水没?有了,棠溪中途去?打水。她回?来?时,陆妄野已经醒了。

他锋利的侧脸斜过来?,视线缓缓落在进门的棠溪身上。

棠溪推开门走?进来?,抬眼间,与病床上的男人对上视线。

私人病房冷清的灯光下打在她身上,棠溪穿着一身浅白色的毛衣,黑发低低地?扎起来?,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看?起来?明净又温柔。

“溪溪。”他哑声。

听到陆妄野的声音,棠溪抬起头,在看?到陆妄野睁眼后,心猛地?松开了。

“感觉怎么样?”她问。

这是这几个月以来?,陆妄野第一次见她这么温柔关切地?同?他说话,那双温柔的眸子里也溢满了对他的关心。

她依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