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一件墨绿色薄软睡裙,两根细细的肩带搭在锁骨处,露出的肌肤像是薄而细腻的玉,晕着浅浅的粉。她的细腰也是窄窄的,不堪一握。
他的新婚妻子此刻正坐在他的房间,安静地存在于属于他的私人空间中。
在冷寂的空间里,她是唯一一抹亮色,是被春风拂过的柳枝,潮湿柔软的江南。
陆庭屿眸色转深,但又极快恢复为寡淡。
他抬手,轻敲了一下门扇。
身后传来笃笃敲门声?。
棠溪转过身,撞进陆庭屿幽深的眸子里。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接,棠溪一怔,哼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室安静。
唯有落地钟滴答溜走的声?音。
棠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睡衣。她表面淡定,其?实?内心恨不得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陆庭屿怎么突然回来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尤其?是两个临时凑对的夫妻共处一室,怎么做都有点别扭。
但转念一想,他是自己的老公,她没有理由因为和他待在一起,就局促成这样。
她嗓音发紧:“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跟我说。”
西装革履的男人进门抬步,踩过地上昂贵的手工地毯,朝着正在梳妆,一身浓绿薄绸的女人走去?。
“刚回来不久。”
他走到她身后,眉目微垂,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露出的天鹅颈,薄肩处那两根精致的锁骨。
“我来吧。”
棠溪轻啊一声?,但陆庭屿已经顺其?自然地从她手中抽过梳子,匀长手指掬起她散开?的长发,木梳轻缓自她发间穿过。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棠溪坐在梳妆镜前不敢乱动,攥住裙边的手心潮湿。
从小到大,除了外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她梳头发。
尤其?是他低垂着冷淡的眉眼,给她梳头的模样很严肃认真,在这种时刻,她莫名有种梳到白发齐眉,子孙满堂的错觉。
在他们的身后,是那张冷灰色调的大床。
光是想想晚上要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接吻□□,她的心脏便?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她忍不住透过镜子去?偷瞄身后的陆庭屿。
他很高,身上的黑色衬衫笔挺板正,裹着长腿的西裤笔直,一副禁欲冷淡的模样,也很难让人想想,他被欲望驱使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棠溪思绪一歪,脑子里瞬间塞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遐思。
都怪姚莓,要不是她挑起话?题,她现在也不可?能脑袋里都是颜色废料。
直到陆庭屿将?木梳放下,指尖漫不经心地搭在她的肩上。
她这才回过神。
陆庭屿缓缓压下脊背,脸凑近到她的脸侧,却又保持着暧昧且恰到好处的微妙距离。似乎只要一偏头,两个人便?能够吻上。
“明?天有空吗?”
他的深眸望向镜子,透过镜子看向她。呼吸也是近在咫尺,温热气息掠过脖颈和锁骨,她的肌肤也因这热度泛起粉意。
棠溪脊背不自觉紧绷,紧张得吞咽了下:“应该有。”
“明?天我们去?挑婚戒吧。”
“好。”
棠溪微微偏头看他,因为局促,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泛着淡淡的湿润,像是钩子一样。
两人视线近距离撞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
一秒。
两秒。
三秒。
突然他抬手,强有力的手臂横着她腰。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陆庭屿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