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虽然看?到了湖面上?另有几波人,其?中一组是虞城苻氏,但苻氏显然是今日才?到,好位置被旁人占得差不多了不说,还完全没有开?始动工,他也就?根本没多放精力?,哪里知道那么多人里,还混着的有西关?小侯爷?

他忍着面上?火辣的疼痛,抹去掩盖视线的积雪,终于看?清了眼前情形。

距离自己身?前几步距离,手握皮鞭的,是一位年纪很轻侍卫打扮之人,再往后?看?,才?是那位谁也错认不了的西关?小侯爷。

“卑职,卑职见?过西关?小侯爷。”府兵队长不得不在雪地上?面匍匐着屈膝行礼。

夕映又拿皮鞭一指团团围着扶余氏捕渔队的其?他府兵,问?他:“这些人呢?见?了小侯爷也都不懂礼数吗?”

府兵队长忍了忍还是道:“我们府兵队隶属西关?刺史府,若是此前的西关?王,尚有节制刺史与刺史府府兵的权力?,如今的西关?小侯爷……”

话没说完,皮鞭的破空声又至,他另一侧脸皮再次受了一鞭,顿时鲜血淋漓。

夕映只道:“小侯爷有没有权力?,岂是你能置喙的?就?凭皇族天家嫡系这一点,所有人都要老老实实的来行礼!”

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经过了此前潘毅与伊伯利之事,所有人已然吃到了鲜明的教?训。

那就?是这位被发配到边疆的西关?小侯爷,纵使在燕京皇帝父子眼中如何不受待见?,如何落魄,却也绝不允许旁的人来轻贱。

当初池牧率领的那一卫燕京皇城禁卫军,是何等的气势,他们都还历历在目。

府兵队长忍着剧痛,叫了今天他带来的所有府兵收队过来,列队齐齐在湖面雪地上?成片铺开?跪地伏拜:“见?过西关?小侯爷。”

刘子晔对夕映方才?的反应很满意,鼓励的看?了他一眼。

这才?对铺了满地的西关?刺史府府兵道了句:“都起来吧。”

“是。”

府兵队哗啦啦的从雪窝中站起来,也不敢在神色上?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这位小侯爷性情阴晴难料,脾气还极大,万一谁撞上?他的枪口,当初连燕京皇帝身?边的太?监他都敢抬剑就?杀,何况他们这些边地的普通士卒?

“王彦朋人呢?”

刘子晔问?那名府兵队长。

府兵队长已然被抽的无法说话,当即踹了一脚近旁的另一名府兵,那名兵士连忙道:“刺史大人他尚在刺史府中。”

“雪后?道路难行,他倒是知道躲着安逸,把你放出来狂吠欺人。”

刘子晔笑着问?:“怎么,堂堂刺史府,数百能跑会跳的兵士,不能自己打一口捕渔口,要这般没出息的抢别人现成?”

“不是这样,我们也是奉命来此,担心百姓粗蛮无知,因为捕渔一事闹出争端……”

“少同?我说这些废话。”

刘子晔打断他,又道:“若果真如你口中所说,你们是来协防秩序,那就?好好协防秩序,别打什?么歪主意。本侯爷这个冬天,要是听见?有任何一处西关?的百姓告说,刺史府府兵抢占他们的渔猎收成,就?叫王彦朋等着本侯爷上?门吧!”

刘子晔说完了这一番话,府兵队长一行人无言以对,又不能明着直接拒绝,只能忍着痛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