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山匪都哈哈大笑,殷乐漪臊得满脸通红。

偏偏最令她羞恼的陆乩野还和她紧紧挨着,她曲腿垂首,用力将脸埋进去。

陆乩野背靠着货物,眼帘微垂,殷乐漪的身子几乎是贴着他支撑。

她身上那股恼人的幽香,从她方才扑进陆乩野的怀中开始,便不断地飘入陆乩野的鼻息里。

绵长轻柔中夹杂着一缕馨甜,闻后记忆犹新。

马车一个颠簸,打乱了她的姿势,她像只沾了雨水的蝴蝶般慌乱跌进陆乩怀里,一如几刻前。

殷乐漪仰起头,视线撞进陆乩野眸中。

他眸似点漆,静若寒潭,狭长的眼尾处微微上翘着,分明眸中未笑却像是在笑。

但以殷乐漪对陆乩野短暂的了解来看,陆乩野似笑非笑时,最为摄人。

殷乐漪轻声:“方才我是为……”

“陆郎?”陆乩野慢条斯理地打断她,“你倒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怀中倚着陆乩野而坐的少女,霎时满面绯霞。

一半是羞的,更多是恼的。

殷乐漪一个从小荣宠加身的金枝玉叶,从前在晋国妄图做她驸马的男子数不胜数,她方才不过是审时度势,还搭上了自己的颜面去迁就陆乩野,到了陆乩野口中,竟像是她高攀了他,配不上他一样,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