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姮,不准躲。”
陆乩野把她唇上的口脂吃干抹净,残余的一点嫣红色花出她的唇外,让她看上去好似一朵被摧折的芙蕖,楚楚可怜。
陆乩野直勾勾的盯着殷乐漪,视线中噙着令殷乐漪心尖发颤的笑意,他不容置喙道:“你要乖顺些,我才会待你温柔,让你欢喜。”
殷乐漪闻言,心中方才生出的一丁点动容瞬间被他掐灭。
乖顺,乖顺,陆乩野永远高高在上的要她乖顺。
可他对他的诓骗和恶劣又有哪一点值得殷乐漪真心对他乖顺。
他不过是将她视作掌中雀儿,她乖顺逗得他欢愉,他便赏她一颗枣,她生有异心和他抗衡,他便用他强硬的手段让她不得不得低头,依附在他身边苟活。
以前她是走投无路,但现在她还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她不会再继续委曲求全的留在陆乩野身边。
殷乐漪紧咬着下唇,屈辱的泪珠从眼尾落下,腰肢被撞的失了力,她腿一软身子险些滑到地上,被陆乩野捞起腰肢转回来正对着他。
陆乩野看见她腮边的泪,声线发沉的厉害:“殷姮,你又哭什么?”
殷乐漪咽下委屈,双腕抱住陆乩野的脖子,“我看不见你的脸,又想起方才自己孤身一人在街上走……”
她抬起身子迎合陆乩野,依赖的将下巴靠在陆乩野的肩头,“陆郎,往后都不要丢下芙蕊一个人了……”
陆乩野心神微怔,纵使他们已行过数次鱼水之欢,但从来都是陆乩野强势的迫着殷乐漪和他痴缠,她从未主动撩拨过他,更何谈迎合他。
此刻体会过她的相迎,陆乩野方知他从前的单方面一味索取有多么的索然无味。
他紧紧搂抱住怀中少女的娇躯,吻她颊上泪珠,嗓音粗重:“漪漪,我不会丢下你。”
少女云鬓里别着的并蒂芙蕖簪从她鬓发里缓缓落下,殷乐漪伸手接住,簪子静静地躺在她白皙的掌心里。
窗外烟火璀璨未停,绮丽的光影在簪身上流转,簪子的每一处都巧夺天工,精致无比。
和她从前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窗户被抱着她的少年合上,光影褪去,簪身变得暗淡。
陆乩野揽着她重回床榻,她再无力去握那支簪,心中想的却是即便一模一样,这支簪子也不是她从前的那一支。
昆明池上一夜绚丽,烟火亮彻魏国都城,深夜方休。
翌日,襄王当街遭遇刺杀一事震惊朝野,魏宣帝大怒,下令大理寺彻查此事。
裴洺被重重的敲门声唤醒,“裴少卿!裴少卿!有急案……”
他头疼欲裂的从床榻上坐起,“莫要吵闹。”
“裴少卿,这可是关乎刺杀皇嗣的大事,还请您赶快出来去查明此事!”
裴洺甩了甩头清醒,勉力回忆着昨日的梦境。
他昨日梦到了芙蕊公主,他与公主殿下交谈,还逾矩的将公主抱进怀中。搂着心上人入怀的触感太过真实,裴洺从床榻上走下去开了房门。
“裴少卿,您总算醒了!快跟我走罢……”
“不急,我还有件要事。”
裴洺招来酒肆中的小二,询问道:“昨日我醉酒后房中可进过什么人?”
小二回忆道:“除了郎君的两位同僚进过之外,再无旁人,”
裴洺不信昨日的公主只是他醉酒后臆想出来的美梦,他又问道:“那我两位同僚走后,我的房中可出现过什么异样?”
“郎君的房中昨日碎了一只花瓶,我们听到声响后便派人进来清扫了。”
裴洺没有打碎过花瓶的记忆,他重新回到房中,仔仔细细的将每一处都搜寻过一遍后,在一个柜子里寻到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