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岑柔和我一起逃跑的,她是无辜的,请你留岑柔一条性命。”
殷乐漪始终低垂着颈,一头青丝滑落至她胸脯,露出一节皙白如玉的后颈。
陆乩野居高临下地瞧见,无甚表情地将目光移到她的发丝上,似乎想看一看她此刻的神情。
他还记得这位公主殿下在几日前哪怕险些命丧于他的箭下,仍旧秉承着她的公主风骨,宁死也不愿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向他求饶,但此刻却破天荒地肯低下头为了旁人向他求情。
可姿态做的不够低,求人的话更是生硬。
从前与他人言语或许可行,但眼下他尊她卑,这番姿态实在不够看。
“公主养尊处优惯了,似乎不懂如何求人。”
他言毕,清楚地看见面前的公主握着他大氅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如此便动摇,竟还妄想着救一个毫不留情把她推出去当垫背的人。
陆乩野心中嗤笑着正要拉回自己的大氅,殷乐漪却突然握得更紧,难以启齿地开口:“……求你。”
他挑了挑眉,对这句话似乎略感诧异。
“若不是因为我未能尽到公主的职责,她不会家破人亡……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求你饶她一命罢……”
岑柔再善变自私,可终究是她晋国子民。
她从前没能救得了岑柔,可如今岑柔就在她眼前,只要能让岑柔活下来,殷乐漪可以在敌将面前垂下首,亲手折断自己那残存的一丁点皇族风骨。
少女曼妙的身姿如一株含苞待放的娇花,她却以一种难以启齿的姿态伏在陆乩野脚下。
陆乩野忽的想看一看这位公主殿下为她所求之事,能将自己的风骨折损至何种地步。
“我为何要帮你?”
殷乐漪缓缓抬起头,露出梨花带雨的娇颜,颤抖着双手将陆乩野的大氅抓得更紧,垂泪恳求道:“……求将军垂怜。”
[垂耳兔头]垂怜她!垂怜她![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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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折辱:“那便自荐枕席罢。”
晋国的芙蕊公主有倾城之姿,哪怕她此刻云鬓散乱,面容苍白,身上的衣裙因为逃亡而变得脏污不堪,却仍是一抹极难忽略的艳色。
陆乩野伸出两指掐住殷乐漪的脸颊抬高到眼前,将这张令军中将士都垂涎不已的娇颜掐在掌中,漫不经心地问:“你拿什么来换我的垂怜?”
殷乐漪睫羽颤着,明眸里落下一串泪,滴到陆乩野的指缝里。
她啜泣着道:“……芙蕊愿将一切献给将军。”
“一切?”陆乩野轻喃这两字,似是在品其中的含义。
他凌厉的眉眼忽的挂上一抹堪称恶劣的笑,“那我真想看看,公主殿下口中的一切,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他抽回手松开殷乐漪的脸颊,以一幅居高临下的审视姿态,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在催促,在试探。
在考验殷乐漪是否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说的一般,为了得到他的垂怜可以献上一切。
片刻之后,殷乐漪在陆乩野的眼神下,迟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她还是少女之姿,身量只到陆乩野肩膀。
是以陆乩野略一垂眸,便能清楚地看见她的手指搭在了她自己的腰间。
一双纤纤玉手上在逃跑时擦伤了好几处,解自己腰带的手指抖了几次也未能解开。
她惧怕到了极点,脸颊烧得厉害,脑子也像是跟着被烧得浑浑噩噩,但刻在她骨子里的礼义廉耻,却在疯狂地叫嚣和抵触她即将要做的事。
主帐里这一刻的静谧令她煎熬无比,耳畔忽的响起“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