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就说道,“那你等我半小时?我上去洗个澡?”

他点了点头,正准备坐回车上。许知微却迟疑起来,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要不要去楼上等?”

打开房门,他上次过来得匆忙并没有细看,她的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温馨,暖黄的色调,看上去干净整洁。沙发的茶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散落着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资料。客厅的电视开着,正重播今年的春节晚会。

她见他打量了一眼,只猜只怕自己这房间客厅厨房加起来只怕还没有他一个卧房大,但是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招呼着他坐,又倒了杯水。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她衣服不多,很少挑来捡去。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想穿得不一样一点。翻来翻去,翻到去年买的一件黑色一字领长裙,材质轻盈,下摆是散开的鱼尾。

她一出来,霍仲卿就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肤色本就冷白若雪,黑色越发衬得人隐隐发亮。只是她并没发现他眼里的不同,只纠结自己的头发。

再小心,也还是被打湿了发尾,粘成了一团。

许知微站在镜前,用手捋了捋,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要把它吹干。和霍仲卿打了个招呼,又去了浴室。

她最是不耐烦吹头发,平日里是能不吹就不吹,所以有些抱怨,“过了正月,我一定要把你剪了。这么长真的好烦。”

刚说完,就听到一声轻笑。她抬头一看,霍仲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浴室门口,笑,“这是和自己的头发较什么劲呢?实在不行,我来帮你。”

说着就走了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吹风机。

并不算是多美好的体验。

这人大概就没给人吹过头发,一会儿吹风离得太近,烫得她头发烫,一会儿手指划过打结的发丝,扯得她头皮一痛。

但他好像十分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将她的长皮捋顺,动作尽可能的轻柔,有时候许知微下意识的轻呼还会引得他停上一停,但再动手时越发轻缓了。

在这生疏的手法里,竟让她一时恍惚,突然觉得或许真如他所说,他可能,大概,应该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