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垂立亦然。
屋内,裴济厉声质问,“阿姊何故如?此?竟瞒着我将人放走!”
裴沅仍立在窗前,“不是我要如?此,是你,你已经失了本心。”
“自从弘儿那事后,你愈发偏执了,行事怪戾残暴,太重女色,长此以往,我裴氏百年基业,岂不是要毁在你手上?”
“何况那项氏本是有夫之妇,又曾搭救于你,本是鸳鸯,何必要拆散人家,想来那被你下令悬于城墙之人,可是那项氏之夫?”
裴沅见裴济神色不悦,也知自己所?料不错。
“伯渡,你已经走错了,不要一错再?错……”
她?知道那项氏确是有些不同凡人,可这不是裴济就能将人掳来的缘由?,何况她?心又不在这里,强留不是长久之计。
更甚的是,那项氏能乱了裴济的心,这于他,于裴氏,于冀州,都不是一个好事。
尽是她?也明白皆是凡人,便难免有七情六欲,可她?还是不免要成为帮凶,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帮凶,灭掉裴济的私情。
一个一州之主,决然不能被个人的私情蒙蔽了双眼。
尽是她?自己也不能全然阉割自我,尽是她?当日?也想着借项氏磨一磨裴济的性子,可此刻得见了裴济的偏执,她?愈发明白送走项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裴济并不肯这般想,他握紧了拳头,压住心底渐生的烦躁,冷冷道,“什么项氏夫?有他在,料她?也不敢再?逃,李平已带人直去宛丘,沿路都颁布了告示,有沈家那小子在,不怕她?不上钩。”
说罢,挥袖离去。
裴沅看?着离去的裴济,不由?得长叹了口气,看?裴济如?此自信,料那城墙上的人定是项氏的夫婿了,如?今被握在裴济手中,想来那项氏是逃不出裴济的手掌心了。
看?着窗外渐沉的天色,裴沅下了令,“去接了谷妈妈,明儿再?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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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夜,又是一天,直到上谷郡驿站,运送的车队才?终于停了下来。
为首的出示了文书,马匹货物一并入了驿站,一行人又纷纷开了房,颜霁见状,忙跟上前去,多要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