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低着头,等到他经过他身边,他走向花丛,取出剪刀。

剪了几支狰狞的?茎,剪掉一端的?刺。

二楼书?房的?门打开,坐书?桌旁的?江父投去视线。

“杀鸡儆猴,不姑息养奸,做得不错。”江父语气生硬地夸赞,他比梁父岁数小一些,身材也比梁父好,平日重视保养,坐的?椅子都是人?体工学椅。

可?他的?五官神情比梁父还要戾,仿佛眼前之人?不是儿子,而?是什么仇敌。

夸完,这位父亲很快套上粗线手套,接过佣人?递来的?长茎,起身。

“但要适当,叫人?将他轰出去便是,搞得上下皆畏,我是不是教过你,你是医生,不该让人?感觉暴虐。”

“正是因为我是医生。”从?被召,再到江父拿起茎条,江玉鸣始终没变过面色,直到这一刻他方蹙眉。

“我是骨科医生,骨科,多少病人?缺胳膊断腿,努力活下,又?被风言风语杀死,他为一己私利,让邢葵置身全网流言蜚语,难道不该严惩吗?”

“她?又?不会有事。”

“嗤。”江玉鸣讽笑,“她?没事只是因为她?是邢葵,换作其他人?呢?这件事,归根究底,是父亲你不够谨慎。”

“你说?我什么?你还想怪我?”江父暴怒,走向江玉鸣身后的?步伐都变急促,“白眼狼,我白养你几十年,外套脱掉。”

自小如此,江玉鸣一有让江父认为不合格的?行为,就是茎条体罚。

被抓在一起的?玫瑰茎条笔直深绿,有粗有细,遍布森森芒刺,像蛇类的?毒牙,扎进?人?的?皮肉能牵出一道泼地的?血弧。

江玉鸣手抓住风衣领口,往下脱,他习惯受罚,一贯沉默挨打,很少向江父顶嘴,这一回例外。

“说?不说?你都要打,那我继续说?,父亲打人?这么有劲,连洗脚水都得让佣人?端,要是厉乘川得知,定要带你去看看医生。”

他闷哼,尖刺密布的?茎条冰冷甩下,在他的?后背,用血书?写不容被反抗的?父权。

江父横眉怒目:“我原本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像厉乘川,给我找个有本事的?儿媳,看你这副差劲的?样?子,哪个眼瞎了会看上你!”

江玉鸣额头冷汗,在喘息中捏拳:“你就没一点自责吗?”

“我自责什么?”这句话简直是往江父头上泼洗脚水,“你不是已经从?记者那里将她?是那个网红的?消息买下来?我们江家已经帮厉乘川解决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