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男女阴私之事,奚清正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但长女都嫁出去了,他也不好管小辈的事。况且这嫁的是天皇贵胄,当年李氏未曾倾覆之时,他可想也不敢想能将自家女儿嫁给神坛上的三皇子。

他沉吟片刻,道:“子卿呢?既然长姐病了,她这个做妹妹的去探望不是正好?”

管家的脸色更不自然了,他在大人嘱咐之前就去请了二小姐,上京发生这么大的变动,且还与他们府内息息相关,他自然得去知会一声,哪想他迈入听雪院刚说了句“三皇子被放出禁院了”的话,就被一脸惊恐的二小姐赶了出来。

他面色尴尬,说赶出来都是轻了的,二小姐是把他直接扫地逐了出来。

管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是何故呢?

奚父见管家支支吾吾的正要发怒,突然想起当日长女闹自尽那一出,恍然大悟。

不对,那日长女拿出三皇子和子卿私下相赠的芙蕖手帕时,言辞就颇有激愤,会不会是长女旧事重提惹恼了三皇子?且前段时日殿下曾陪同长女归宁,许见到了子卿。

他皱眉思索,难道三皇子始终属意子卿吗?

这,可有些难办了。

*

“殿下,此事恐怕不太好办。”

谢春庭倚在檀木椅上,手支着头,闻言抬眼瞥了说话的人一眼,似笑非笑:“季奉,你如今当差是越发利落了。”

被唤作“季奉”的人龇牙咧嘴一笑,折扇轻摇,一副风流翩翩的的模样:“殿下,不是我不愿意,您着急出发治理水患这自然没问题,但何须特意寻条偏僻近路。”

殿下好不容易蒙陛下开恩脱困禁院,得了这个差事,为君为民自是大义,前提是要保全自己。

季家派去探哨的人马飞鸽传书回来,说他们尚未至江淮行路已经泥泞一片,殿下偏偏还要去更为崎岖难行的小路。

季奉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金质玉贵的三皇子眉眼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