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他的神色就僵在了原地?,脑中轰然作?响。
晨起薄雾缭绕在门窗外,随着他的动作?白雾被冷风吹起,好在室内燃起了炉子,这些冷烟轻轻一卷便散了。
在这冷热之间,床榻上一双人,亲密贴合,男子为沉睡的女子轻轻拂开发丝,眉眼温柔,真是一幅情意缱绻的好光景。
谢春庭的血直冲脑门,双手双脚都僵冷得?不像话,他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但他竭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咬牙一字一顿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早在守门的小厮被扣下时宁池意就知?晓了谢春庭会来,眼下听他这般问,宁池意表情冷淡,为奚叶掖好锦被,从?床榻下来,手指挑起床边衣物,慢悠悠穿上:“你来做什么?”
谢春庭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他的妻子,他居然问来做什么?
宁池意轻描淡写纠正?:“前妻子。”
愤怒几乎冲昏了谢春庭的头脑,他蓦然觉得?心口传来一阵剧痛,头皮炸开,刺激得?他不能动弹。
又是熟悉的感受。
只要一靠近奚叶或者想起她,他的身?体就像千万根尖刺穿过一般,片刻不得?安宁。
谢春庭自嘲一笑,阖上眼又慢慢睁开,他没再看宁池意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转过身?子,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原来不管他怎么做,得?到了多少权柄,奚叶都永远不可能回头看他。
这样的爱而不得?与追悔不已,堪称平生之恨。
不知?何时,天边飘起了碎雪,原本璀璨的天际变得?灰蒙一片,谢春庭慢慢地?走在上京街道?上,来往的人群早已被侍卫驱散,天地?间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