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刺骨的寒意了,他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冻得僵硬了。

而那个女人将他手中的匕首取下来,刀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徐徐微笑:“邵夫郎,倘若我将你这副好皮囊割下来,你说邵小姐还会不会喜欢你呢?”

邵夫郎,邵夫郎。他最厌恶别人这样唤他。

当初若不是巽离兵家之都的掌权者一把火烧了栖居的山林,又派修士围追堵截,他才不会沦落到变成凡人赘婿的地步。

邵老爷虽待他好,但时不时就要敲打一下自己,言语中尽是教诲与提防,要他温柔贤惠,又要他操持家业,生怕他日后对邵云鸢不好。

云鸢。

想起妻子,壁玥的神色才柔和下来,不过因为遍布身体的寒意涩涩,他的笑容有几分扭曲。

“你这个疯子。”他咒骂道。

疯子。奚叶歪头一笑,轻松接受了这个赞美。

她把刀刃往前推了几分,柔声问道:“这副皮囊,你用得很顺手吧?”

壁玥俊俏的脸上瞬间沁出一条血珠来,他气得跳脚,又心疼不已,这可是他剥了好几张人皮才拼起来的,眉眼俱佳,许多人都夸赞过,面前这个女人居然这么轻易就把它毁了。

夜风吹拂进来,壁玥的长发飘扬,他的眼神越发阴沉,牢牢盯着眼前这个掣肘住他的恶鬼。

“是你逼我的。”

话音刚落,壁玥就扭转手腕,硬生生掰折避开奚叶的桎梏,反手从衣袖间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攻向她。

短剑泛着金光,气势凛冽,直冲面门而来,奚叶躲闪不及,眼看剑刃将要刺入身体,千钧一发之际,薜荔镯闪烁出微光,瞬间凝固成一个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