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系中宫教养,身份贵重,自幼聪慧灵敏,旦夕承欢朕与皇后躬膝下,今公主年已?豆蔻,恰北胡求亲,朕承圣母皇太后慈旨,成两国交好。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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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暮,谢燕站在皇城高楼上?,俯视着上?京的万千灯火。

白日里的喧嚣如当头棒喝,打得她神魂俱灭,眼下一切尘埃落定,她的心倒是?跳得不那么快了。

谢燕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忽地?笑了。

难怪三嫂说要成为高祖。

这样?身如浮萍被宰割的命运,恰如开国战功赫赫的楚卫将军,也?如被唾骂至今的小姑姑。

大朝会为何会在正午召开,那是?因为吓傻了的玉宁公主闯进了她父皇的寝殿,泪如雨下,苦苦求告,逼得臣子纷乱回避。

那一场哀怨哭诉中,只有几位皇室子弟留在寝殿听完了全?程。

谢燕的面色苍白。

她平常尊敬的兄长说要她担起身为公主的职责,她孺慕的三哥沉默着避开她的视线,乃至在她泣涕涟涟中赶来扶起自己的母后,也?是?一脸难色。

母后叹了一口气,拉着她走到父皇的榻前?,跪倒在地?:“臣妾教养无度,纵得玉宁如此不识礼数,求陛下责罚。”

向来宠爱她的父皇眼神不看她,只是?淡淡道:“你带玉宁下去吧。”

谢燕的泪痕还挂在脸上?,沾湿了白狐裘,她木然地?被母后拖下去关在寝殿里,看日色流转,黄昏来临,岁月迟暮。

她想了很久,觉得自己错了。

自古以来,公主和亲以换取两国休战的例子比比皆是?,她食俸禄,得娇宠,理应在国难当头百姓最需要她的时候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