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毂碾地的嘈杂声入耳,击碎了傅程铭仅剩的理智。
他强迫自己镇定,拿起手机拨了奶奶的号码。等待接听的过程是一种折磨,心悬在嗓子?口?,每一下占线声都格外煎熬。
数不清听了多少次,还是没?打通,他凝滞着?呼吸按下红键,思绪变得混乱不堪,嘟嘟嘟的机械音魔怔一般回荡在脑海里。
明明前几天还跟奶奶打过一次电话,她说身体一切正常,有?按时喝中药,再来?是去常主任那儿复查了几次,叫他不用担心,嘱咐他平衡好生活和工作。
如果是蒋净芳找麻烦,那更不应该。林婉珍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和她儿子?也别想好过。她不至于?蠢到?自绝后?路主动招惹他。
在没?见到?奶奶前,他实在推测不出任何的可能性了。
车驶离隧道,乍来?的光亮照在傅程铭一双茫然的眼上。
他像陷入黑暗的人?,伸出手拼命地挣扎摸索着?,妄图找到?答案。
停在小区单元门口?时,小林折身看他,“傅董,咱们到?了。”
傅程铭回过神,一声不吭地下车,连门都忘了关。
此?刻已滴下细密的雨点子?,在地面晕染了一圈圈潮湿痕迹。
大跨步迈进楼道里,傅程铭听见上方传来?一阵争吵,声音很是熟悉。
他五阶一段的爬,大衣衣摆扫着?楼梯,手不时扶一下铁栏杆和老旧泛黄的墙。
上到?三层,眼前赫然站着?三个人?,蒋净芳、廖佑均和一位穿警察制服的青年。
所有?人?齐齐朝他看去,默契地闭上嘴,霎时安静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