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深也笑了一下,目光里的温和却褪了两分,检点地像观察一件错误得好笑的作品:“上哪去学的这些?”
陈轲眼睁得大了一些,还没有脱去稚气的目光总是那么无辜,他挠了挠脑勺,手指里勾着的折伞晃来晃去,又听何景深道:“每次见面你都能从台阶上摔下来。第三次了。”
再笑了笑,何景深转身便走,陈轲紧赶着撵上来:“何老师!”
追着撵着一直到一教学楼,何景深一语不发,陈轲便也没敢说多少话。踏上一教学楼前台阶陈轲被校纪委员给拦住:“同学,伞收一下。”
一教学楼的门庭铺上了暗红色防滑地毯,校纪委员忙着给带伞的同学分发一次性塑料套子。正值上课前夕,学生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竟就这样把人给冲散了。陈轲一面手忙脚乱收拾手里的伞,一面探长脖子往里面望。哪里还有何景深的影子?
失落的阴影就像一层云,将他浓浓地罩掩在下面。
一教学楼外的长阶,阶梯两侧是坡状的花坛。九月菊花刚打出花苞,被一场狂雨摧折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