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来接了一碗面过去。
何景深吃面,从头到尾一眼没看他,吃到一半又去茶几上把Pad搬过来,查看系部群今天新发的消息。
陈轲说:“我去加点汤……”
躲进厨房,碗里的面拌了又拌拌得肉沫都瞧不见了可就是吃不下,明明已经饿得力气都没了就是吃不下,模糊的视线里菜叶和面全裹成一团。
他蹲到地上,浑身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何景深在外面道:
“请你吃顿饭,谢谢你找人开锁,没别的意思。”
“碗放在那,我回头来洗。吃饱了就自己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学校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话音刚落,书房那边传来关门声,陈轲重重地哽了一下,硕大一颗泪掉进面碗。
一小时过后何景深从书房出来,碗已经洗干净灶台也擦了。陈轲跪在客厅,正朝着书房的门。
何景深眯起眼睛:“你是不是要逼我动手?”
他拎着袋去给重修班上课用的东西也只有这种学校里没谁爱接的课最后会落到他头上。一瞬间他动起报警的念头,却又想见报了警最多也不过把人赶到楼底下而已。瞄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再次清点袋子里的东西,书本,尺子,笔,砸了门重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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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直阴着,天沉沉地辨不出别的颜色。
房间里光线转暗,湿润的空气密而浓稠。
大概六点,陈轲起了身,挪着步子走进厨房,把泡在水桶里的藤条取出来,擦干,桶里的水倒掉。
藤条已泡了一整个下午,涨得发亮。回到客厅他把藤条放上茶几,慢慢地走到隔断旁边,灌两杯凉水进肚,沏了茶,捧上茶几,到沙发边跪下。
心慌气短,浑身脱力,眼前黑云压城般一派混沌。做这么多动作疼成这样,却是一点汗没出。
扶着腿他很喘了阵气,蓦然抬眼,那一丛绿萝再次闯进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