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代表……”
张处长却问了句:“是何景深那个?”
眼睁得浑圆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搞得钱力和陈轲都有点不明所以。
张处长把钱力搂过去,低声贴耳说了几句话。
语速很快,颇有点埋汰意思。大意是你最近是不是和何景深走得比较近?你们系新来的纪主任特别不喜欢那姓何的,这个月党办作风整顿搞不好头一个拿他开刷。我还等着你资格够了好往我们这边调,你老师催着我天天问你怎么还没调还没调。你就不能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钱力应着没有没有,我知道我知道,您看我现在就差个评优嘛,上学期系部评优给了申老师,她明年退休,赶着加评一级工资,我主动让的,没别的原因。陈轲难得回来一趟,也是我们系的学生,就随便和他聊两句。
张处长的话陈轲没听清楚,钱力的话陈轲没听明白。但连起来又基本能了解个大概怔怔地丢了魂似的。
没等片刻张处长走远,钱力回头过来:“你也别老在这等,实在不行就先回去,过段时间再来试试。我还忙着有事,先上去了哈。”
随着钱力的离开,陈轲最后一丝精力都被抽走了。
他瘫坐回椅子,仰望树荫后昏沉的天,仰望天空下那扇紧闭的窗户。天边一线云开,玻璃窗扇反射的光束恰好照进眸中自私的、肮脏的,他那一道漆黑的魂魄仿佛被生生地剖开,化作利刃刺入心骨。
九点陈轲再次上楼,不声不响地跪在25层12号的公寓门口。九点半钱力出门,撞见这一幕也只叹了口气,随即匆匆地走了。
公寓大都是临时住户,逢上周末就静得闹鬼。一整个上午陈轲都没再被打扰,直到十一点过何景深出门买菜,开门的时候发现了他。
他就一直这么木桩般地跪着。
可能哭过,领口沾了水渍,满脸的泪却早已风干无存。看见何景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眼珠子轻轻晃了晃。风衣衣摆垂落在地,攥成拳头的手被袖口遮住,微微的颤动,带起一丝清浅的涟漪。
何景深下楼,买一大摞菜回来,陈轲还跪在门口边。
拿出手机又想报警,电池恰好退到最后一格,手机屏幕明晃晃地一闪,当着何景深的面关机了。
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拔钥匙开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咔咔地像老旧的缝纫机踩出来的钝响,突然一声嗙。
静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