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的人。
冷得几乎没有温度的灯。
呼吸,回旋在耳廓周围,宛如垂死者临终的落幕。心跳,快得已经没有办法计速的心跳。
“老师?”
陈轲走近两步。何景深手里的白纸刺入他眼里。
ICU患者家属告知书,何景深在上面签了字。
又一声“老师。”
没有抬头,没有反应,何景深手里刚刚黯淡下去的手机又一次响起,陌生的号码,徐子荷的父亲。
接电话。声音仍旧平和,夹着些短暂的吸气声:“嗯,您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陪着。您那里过来方便?好,好,暂时不用着急现在还需要等抢救……”
挂了。
“老师……”陈轲又唤。几乎只有他能听见了。
隔门打开,白大褂的医生从ICU走出来:“徐子荷的家属?徐子荷家属?”
小十几个人从两边抬头急诊中心刚接了一出车祸何景深从椅子上站起来,“我。”
医生走过来,忙而不急的:“病人现在情况十分危急,这是病危通知书,一式两份,需要家属签字”
骚动,有人凑上来询问情况,医生道:“您儿子我们在尽力抢救,尽力抢救,您的心情我们理解,请耐心一点,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