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很疼。

像今天这样人在这里,饭桌上却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三年来真是从没遇见。

倒不是不能叫人过来。不合约定罢了。

当年陈轲第一次受教,何景深就曾告诉过他:既然想做我的学生,就要学会无条件接受教训;我不可能每次都让你心服口服,如果觉得委屈,觉得不应该,那就趁跪省好好想,想通为止。

出国前陈轲总是气呼呼的当然是偷着生闷气,哪敢让何景深看出来呀挨完打又疼,往往跪不几分钟就起来,假装想明白了似的。

到回国过后,陈轲就变这样了。常常一跪就半个通夜,跪到不知什么时候睡在地上,人事不省。

·

吃过饭,何景深难得散漫地坐了一会。

他不抽烟,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叠。不急着一定做什么,所以坐在这里,就这样看向窗外。

也不必想什么,就随便看看。

视线从他的角度延伸,恰好能看见数里之外的跨江大桥。夜幕下大桥总亮着灯,美成一道奇绝的风景。

然而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可以让人获得暂时的安宁。烦躁的,麻木的,揪心而刺痛的,都一齐被抚整平息。

不过多时,他开口说话。

声音因平静而柔如江水,带着一种特有的质感,沉厚而温和。

“面放凉了不好。你什么时候起来,我再给你煮。”

灯下的人轻轻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