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鸢赶紧抓起燕归尘的手开始把脉。
燕归尘看了她一眼,强压着身上的痛楚说道:“我这伤痛,父皇不知道找了多少明医圣手,却都……”
“你先别说话了,越说越虚。”云知鸢眉头紧皱,嘴上却絮絮叨叨的,“也还好你遇到了我,不然可就……青锋怎么不在这里,他不是一直与你形影不离的吗?”
云知鸢把过了一只手的脉搏,又抓起燕归尘的另一只手开始把脉。
“唔……”燕归尘面容冷峻,可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没忍住溢出了一声痛呼。
他的额头上,脸上,也都浸满了汗水。
“你怎么会身中火毒?”云知鸢有些不可置信,而且看着火毒应该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燕归尘他怎么会……
情急之下,云知鸢居然直接上手扒燕归尘的衣服,燕归尘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裳,神情隐隐约约有些崩溃。
“你想趁人之危?”他隐忍道。
云知鸢一下子就被气笑了,“王爷,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趁人之危?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火毒是从何而来,你这样子,搞得我好像是什么逼良为娼……”
“呸呸呸,赶紧的吧,再不给你治疗你必定得去了半条命!”云知鸢催促着。
她本以为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燕归尘不会在意那些男女之防,更何况他们还是名副其实的夫妻,燕归尘给她看看身子有何不可!
然而不管云知鸢怎么拉扯,燕归尘仍旧是攥着他的衣领不肯松手。
云知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你这人怎么……”
“不听劝”几个字还没说出口,燕归尘就低吼出声。
“伤在腿上,你扒我衣裳有什么用!”这话说的还有积分莫名的悲愤。
云知鸢一拍脑袋,“你怎么不早说?”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与燕归尘的新婚第二天早上,她是看过了燕归尘的上半身的,的确……
咳咳……的确没什么上。
“那我看看你的……”云知鸢下意识地将手伸向燕归尘的腰部。
燕归尘如临大敌,立一边攥着自己的腰带一边说道:“挽裤腿!”
这三个字惊得云知鸢耳朵都有些懵,也急了,“你就不能早点说嘛!”
两人话不投机,忙得不可开交。
最后云知鸢褪下了燕归尘的鞋袜,将裤腿挽到了膝盖之上。
与此同时,燕归尘微微捂住了脸,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也没那么剧烈了。
然而在云知鸢的眼里,他那疤痕遍布,伤痕累累的腿却因为膝盖处的疼痛而颤抖。
“伤的这么严重……”云知鸢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火毒也深入骨髓,难以拔出,所以这伤才会反复发作,一直不能痊愈!”
听得这话,燕归尘有些惊讶,因为云知鸢说得都没错。
他这火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作。只能延缓疼痛,却不能根治。
所以在所有人看来,他都没有任何能够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云知鸢打开小药箱,从中取出了一整套的金银针。
“算你赶上了,这金银针我才拿到手,今日还是第一次施针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拿起针,在燕归尘腿上的几个穴位处扎了下去。
燕归尘本想让她再多研究研究,可是云知鸢动作飞快,压根儿就没给他阻拦的机会。
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吧。
燕归尘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僵硬着。
很快,他的双腿上就被扎了不少针。
金针与银针交错开来,仿佛是两道绵延而互补的光辉。
云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