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尘的手已经冰凉如雪,甚至仿佛能够看到他苍白皮肤下跳动的青筋。
“可以。”说着,他掩唇轻咳,“今日已经没我什么事了,若我再不走,死在这里,便是污了他的眼。”
青锋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悄然寻到了总管太监,与他低声说了几句。
随后,云知鸢便瞧见那总管太监在皇帝耳边低语,皇帝的目光随即望了过来。
他似乎考量了许久,最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总管太监快步走到燕归尘身边,笑着说道:“王爷身子不爽利,皇上特允王爷提前离席,各种药材也会在随后命人送到王爷府上去。”
云知鸢趁机说道:“那牡丹你们也稍后送来吧,马车上可放不下那么大的东西。”
总管太监点头说道:“王妃放心,这些琐事奴才们自然会处理好的。”
出宫的路上,云知鸢有些心神不宁。
但是这皇宫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线盯着,她也担心隔墙有耳,若是有什么不该听的被人给听去了,只怕是不好。
好不容易挨到出了宫门,庸王府的马车正静静地等候着。
云知鸢率先上了马车,随后青锋和小厮合力将燕归尘也抬进了车厢。
庸王府的马车比寻常人家的马车要大上一些,或许正是为了方便燕归尘上下。
“总算是能松口气了。”云知鸢拍了拍心口,她正想和燕归尘说话,然而扭头却见燕归尘面如金纸,下一瞬,一口黑血就从燕归尘口中喷涌而出!
“王爷!”云知鸢心下大惊,她的手刚刚摸到腰间的香囊,想要拿出解毒丸来,却见一只沉默不语的小厮飞快地将一颗药丸塞进了燕归尘的嘴里,随后他便抓起了燕归尘的手腕……
把脉!
燕归尘面色青白一片,恍惚间似乎有死气笼罩着他的面容。
然而云知鸢此时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她咬着唇,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厮有条不紊地为燕归尘稳定情况,而燕归尘也靠着软垫,阖着双眸,配合小厮诊治。
小厮从腰间取下一卷小包袱,随手摊开在矮桌上。
云知鸢看清楚了,那是一套银针。
她的心又冷了几分。
就在小厮捏着银针要下针时,他的手突然一抖,乍一抬头,目光惊恐地看着云知鸢,仿佛是刚刚才发现这马车上还有其他人是的!
“王王王……”小厮结结巴巴地没能说出半句话来。
云知鸢的脸上没有半分笑容,她的语气更是不善,“狗叫什么?你再不治,他就要死了。”
这时候,燕归尘也缓缓睁开了双眼,满目憔悴地说道:“此处眼线多,先走。”
随后他又虚弱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已经耗尽了心力。
小厮缩了缩脑袋,似乎感觉自己的小命就快休矣!
可现在燕归尘情况紧急,小厮也来不及多想,飞快地下手扎针。
看着这一切,云知鸢大约也明白了一些。
马车缓缓前行,马车里没有人再说半句话。
燕归尘好半天才缓和了情况,他刚一睁眼,云知鸢就拉过了他的手把脉。
须臾后,云知鸢脸色铁青,“果然是这样!”
小厮颤抖着手收起针,正寻思着要不要逃离这个无声的战场,只是他的腿刚刚抬起,云知鸢就一个眼刀横了过来。
“你站住,让你走了吗?”云知鸢声音冷厉,她随后又看向燕归尘道,“王爷,你的脉象紊乱之症已经不治而愈,你就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云知鸢此时此刻十分生气!
她自认为重生以来,虽然她自己也有私心,可是她对燕归